“少主?少主?”弄玉唤安歌。
“少主,你可还是在想不周山一事担心。”弄玉继续问,“少主,我知道那是你心中的痛,也是我们招摇的痛。”
“我没事。”安歌谈谈的说。
每每提到不周山,恒古,封印这些词,弄玉便十分愤然,其实不止是弄玉,招摇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不周山有所异动一事,在天界已经传开,恒古的名字如同魔咒一般,每次提及必是一场噩梦。对于安歌简直就是梦魇一般,虽然不曾经历当时的血雨腥风,却也能想象出事怎样的哀鸿遍野的模样。
“恒古这个大魔头,都一千多年了,还妄想出来。”弄玉继续愤恨的说着。
各种情绪全部涌上安歌的心头,有对恒古的愤恨,是他的出现让自己从小便失去了父亲;有对苍生的担忧,如果恒古冲破封印,那又会是怎样的世间劫难;再有便是对宿命的无奈,自己是否也会如父亲一般用自己的魂飞魄散换回六界安宁。
安歌的心越发波澜,但占据她最大思想的便是为父亲复仇,为整个招摇血刃。
弄玉看出安歌的躁动和不安,连声安慰道:“少主,别想这些了,这次有无极道祖亲自去加固封印,定能把恒古这个魔头死死的封印在里面。况且还有悲尘上神同去。”
此时的悲尘依旧同无极道祖、悯慈留在不周山上,燃灯古佛的符咒似乎已经奏效,桑格再次去检查河面发现再也没有流水,又恢复了冰冻数尺的原貌。这里的气候也愈发寒冷,虽有仙泽护体,可看的出悯慈有些发抖。
桑格双手托着一件披风道:“只有一件披风了,长公主看您发髻上都是落雪,此处严寒难当,您把这件披风穿上吧。”
悯慈谢过桑格,却未将斗篷披在自己身上,而是转而披在了一旁无极道祖身上。鬓间的白霜又多了一层,连睫毛上都挂着盈盈的水珠,我见犹怜。
无极道祖此时正在闭目打坐,从旁的悲尘瞧见瑟瑟发抖的悯慈,便脱下自己的披风,递了过去:“穿上吧。”
“嗯。”悯慈的笑容仿佛能融化一身冰雪,自己也温暖起来,将悲尘的披风抱在怀中良久才穿到自己身上,一件外杉抵御不了寒意,却暖了悯慈的心。
悯慈也曾小心翼翼的试探过悲尘的心思。悲尘也知道悯慈的心意,可缘分一事可遇而不求,悲尘对悯慈有的只是感激。悲尘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从一开始便告知悯慈,你是我的恩人,我可以为你豁出性命,但莫要为了自己耽误一生的幸福。
至此悯慈便收敛了心思,但内心还是空出一个位置,那个地方只属于悲尘。悯慈也一直幻想过,总有一天悲尘或许会看到自己的好,慢慢接纳自己。
就在自己接过悲尘外杉的一瞬间,悯慈又闪现了一丝希望。
为了确定封印是否牢固?无极道祖、悲尘、悯慈决定在不周山继续停留些时日,桑格也为他们准备好了休息的住处,虽比不得天界的寝殿,但能在天寒地冻之所有一处温暖的地方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悯慈抖落身上的积雪,又把悲尘的长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榻之上,自己喝了一杯热茶,这才觉得周身暖和了一些。
悯慈的脑海闪现的都是冰剑丛中那个沉睡之人,那个让六界众生都谈之色变,又避之不及之人。悯慈清晰的记得那是一张冰封之下有些模糊的面孔,即便是紧闭双目还是透露这一丝阴冷的戾气。
悯慈伸出手指,指尖微微泛紫,那是当时触碰了冰剑剑锋后冻伤的痕迹,轻轻触碰一下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长眠于此是多么的寒冷可怕。可转念一想被封印之人是旁人眼中丧心病狂,杀人如麻的恶魔,便觉得真的该再寒冷一些。
不周山的风雪也越发的紧了,悯慈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悯慈又来到不周山山峰,依旧是沁入骨髓的寒冷,冰剑丛中还是恒古那张毫无血色,凄厉阴森的脸。
悯慈站在恒古面前,她觉得眼前之人好生可怕,可还是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冰封之中的恒古张开了双目,那是一双犀利又鬼祟的眼眸,悯慈惊叫。
原来只是一个梦,悯慈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虽说只是梦,却还是让她惊魂未定。
不知为何悯慈心中隐隐不安,却萌生了一个念头,要再去峰顶一次。窗外已是漫天飞雪,悯慈看了一眼床边叠放整齐的那件外杉,披在身上便出门了。
悯慈的心忐忑不安,梦中那个睁眼的瞬间,让她不寒而栗。可就像冥冥中有种力量牵扯着她。
恒古依旧在冰剑丛中一动不动,梦境终究是梦境。悯慈的心也安定了几分,可不知为何悯慈的手又鬼使神差一般抹了冰剑剑锋,一滴献血顺着冰剑滑落。原本四处银白一片,却随着这滴献血的慢慢下落,周遭散发着血红色的光,甚至空气之中也飘散着一丝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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