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儿有些微凉,冰冷的雨滴落在地上,一滴雨点落在面颊上,盛清韵猛地惊醒,起身只觉得头痛欲裂。
身下是她经常躺着的黄花梨木躺椅,身上穿着娇嫩的浅粉绸缎,地上躺着一柄软罗纱双面绣的木扇,院中是过世的母亲亲自栽的魏紫,一切都如她尚未出嫁的年月一般。
盛清韵的指甲掐进了手掌里,是疼的……她摸了摸自己温热的面颊,扯了扯嘴角,这难不成是个梦?
“都落雨了,姑娘仔细得了风寒。”珠翠熟悉的声音响起,将手中拿着的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麻利的系好带子,“姑娘别愣着了,随奴婢回去。”
盛清韵心不在焉的随着她走进正屋,她分明在二十五那年含恨而死,怎么一转眼就回到了十四岁?
她母亲去的早,从就被父亲和老太太娇惯着,上一世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十分骄纵无礼,老太太也渐渐对她失望。她和盛夏秋皆是年幼就没了娘亲,一起养在老太太院子里,直到前两个月才搬出来。老太太失望后,便对盛夏秋亲厚了许多,唯一可转圜的余地就是这时老太太对她还有旧情。
前世这个年纪正是她爱美的时候,因得宫里新赏下来的一批好看的料子和二房的盛巧月大吵了一架,连着好几日置气不去老太太院里请安。
珠翠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冰凉,连忙往她怀里塞了个汤婆子。外头的帘子被掀开,几个丫鬟都走了进来,张罗着点上灯盏。
珠翠安置好,面带愁容的看着她:“姑娘,过几日是大日子,老太太要带着姐儿们进宫,您可万不能闹脾气不去请安,真惹了老太太不喜没好果子能吃。”
盛老太太诰命在身,连皇后都得给些面子,珠翠向来心直口快,可的不是没有道理。上一世她并未听从珠翠的劝告,执意赖在梅园里不肯出去,老太太一怒之下竟然带了盛夏秋那个庶女去赴宴,叫她赚了个好名头。
盛清韵抱着手炉点头:“明儿一早就去给老太太请安,珠翠你将宫里赏的那些料子拿来。”
翌日还未明,盛清韵就叫人抱了那些料子去了寿园。
寿园外头打着灯,老太太显然已经醒了。外头有些寒气,她褪下大氅在炉子边站了片刻才进去。
“你还知道过来。”老太太手中拿着一卷佛经,不紧不慢的捻了一页泛黄的纸。二姐儿糊涂了这么些年,她早就习惯了。
盛清韵眼圈有些泛红,双膝一屈跪了下来,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个头:“祖母,都是清韵的错,这几日我日日反思,晓得这些年做了许多错事,不求祖母宽恕,只求不要对清韵心生嫌隙。”
她这头结实的磕在地上,响了一声,倒把老太太吓了一跳:“快快起身,你这傻丫头。”
到底是自己亲自养在身边儿的,盛老太太到底狠不下心,轻叹了一口气。
见她心生怜悯,盛清韵倒是真情实感的鼻头一酸:“祖母,前些日子我不该和巧月姐姐争抢这绸缎,今儿便还回来,以示改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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