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嬿昕做为新嫁媳,家世背景又摆在那,屋里儿来了长辈,按理说她只需见个礼就行,可哪曾想这高氏忒不要脸了些,见了她就死拽着不撒手,代氏瞧瞧瞄了眼坐在对面的霍嬿昕,见她面上儿并未流露出过多的厌烦表情,心下这才松了口气。
难免又要数落一番自己早些年犯的浑事儿,只图一时心爽,哪知到头来,却招了这么些权贵儿玩意儿,真是悔不当初…………。
“嫂嫂莫要弄这些虚礼了,这才成亲第二日、四哥就不见人影,莫不是故意子啊躲我们?”
沈婧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今日过来竟然穿了身桃红色的罩纱裙,虽说不是大红,可好歹新娘子在那坐着呢,她穿成这样,不不明摆着来给人新娘子添堵吗?
好歹也是好生教养过的官家小姐,这样一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横竖就是在欺负新嫁娘独身一人,可也不想想,这新嫁娘是何等的家世背景,一旦追究起来、轻者受罚不连累家人,重则…………唉!
她不仅没想到这一层,竟然还敢张口乱说一通,直喊的代氏刚落下去的那颗心,立马又提了起来,在次看向霍嬿昕的时候,瞧她依旧沉稳的坐在那里,
一手拿着红底绿花的茶盏、一手执着盖子轻轻拨弄着,瞧那样子不显山露水的,也不知内里是怎么腹诽沈家众人的。
代氏隐隐有些担忧,在这么闹下去、只怕瑛哥儿在霍家,就再难抬起头来了……
“姨娘要不先回去,等瑛哥儿回来了,让他直接去老爷屋里回话?”
代氏虽出身商贾,但好歹嫁进沈家几十年了,对这世家里的弯弯道道多少也了解不少,自家这儿子既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了。
“三姨娘这样说,让我家姨娘情何以堪,我家大哥哥还在大狱里关着,生死不明的,我们今日不过是来找四哥儿拿个主意罢了,怎的姨娘这就不耐烦的想要将我们轰走了。”
沈婧今日也不知抽的哪门子风,竟一改往日里的泼辣性格,在这里开始拿着的罗帕掩面、哭哭唧唧起来,沈黛抬手指着她气呼呼生了半响的气、这才找回了自己声音:
“瑛哥儿刚成亲,你今儿就来这哭哭唧唧的,是怎么个意思?”
沈黛最看不惯的、就是她这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性子,如今竟然还演到自己跟前儿来了,真当自己好欺负不成?
沈婧得了呵斥、哭声一顿、瞬间便爆发起来,震的对面候着的霍家丫头、条件反射的就要抬手捂耳朵、只是手刚伸出来,身前的霍嬿昕便轻轻的咳了一声,伸出来的手微顿、转而挠了挠耳廓便收了回去。
听者沈婧那没完没了的哭声,沈黛强忍着上前抽她嘴巴子的冲动,忍了半响后,再也忍不住的抬手指着她厉声道:
“要哭回你们院子哭去,在这哭给谁听?”我们明明是大喜的日子,怎的让你给来哭丧似的。
这话一出、霍嬿昕搅动茶盏的手微顿,终于抬眼扫了面前之人几眼,沈婧捂着脸靠在高氏身边儿哭的肝肠寸断,而高氏则一边儿抚慰着女儿的背脊、一边儿时不时的拿绣怕擦拭眼角,怎么瞧都是被欺负了那一方,她竟不知,如今这官家姨娘之间的争斗,竟已到了如此无理取闹的地步。
瞧完沈婧,在反观旁边的沈黛、指着她们二人的手,尚未收回,要不是另一只手被代氏死死拽住,霍嬿昕还真怕她突然冲过去,将两人暴打一顿。
哭声和气急败坏的质问相互交叠,三房院内、一时间如滚开的沸水,热闹非凡,且越滚越大,大有向外溢出蔓延之势,
就在沈瑛进门的时候、恰好制止住了,这持续蔓延的势头。
“我的小哥儿欸,你可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咱这院子就快成戏班子了。”
在院门口转悠多时的八角,见到沈瑛、恍如见到了救星,一步窜了过来,到了跟前儿还不忘做贼似的四下瞧了几眼,一边儿跟着进了院子,一边小声嘟囔着的事情的起始。
“高姨娘跟三小姐过来一会儿了,说是找你,小姐说你不在,她们就赖着不走,一开始哭诉大公子受了委屈、到了现在,已经在开始哭诉你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了。”
听着他的话,沈瑛刚拐进院门,耳边儿那歪歪唧唧的的哭声,瞬间就清晰了起来,那一抽一噎的极具节奏感的,一听就是高氏无疑。
而后那咋咋呼呼似出门游街的,一个是沈婧,另一个…………哼、光听这热烈的吵闹声、沈瑛就一个头两个大了,哪里还有心思听八角在旁,添油加醋的瞎叨叨。
然而、上天似乎听到了沈瑛的心声,广发善心的特意给他派了个统领大局的人过来,就在他准备上台阶的时候、身后冷不丁的传来一声怒喝:
“这是在干什么?”
沈瑛紧跟着抬脚的动作一滞、抬手抵在快他一步的八角身上,使劲推了一把,就助他成功的破门而入,自己则顿了步子,慢悠悠的侧身,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
“我也是刚回来,正要进去看看。”
沈书吏一瞧就是刚下值回来,身上的官袍都没来得及换,想来也是被这‘戏班子’给引了过来。
沈书吏迈着稳健的步子、经过沈瑛面前时、用那双隐忍怒气的眸子扫了他一样,他连忙老老实实实的上前、恭恭敬敬的掀起那胡水蓝的帘子,
帘子先是悄悄的掀开了一角,沈瑛极快的瞟了一眼,瞧沈黛老实的坐在代氏身后,这才一把将帘子掀开。
沈书吏进门就瞪了眼坐在左首位、哽咽的高氏母女,随后在看到代氏的时候,明显拧了眉头、不过这都比不上,在瞧见右边儿老神在在的、坐着的霍嬿昕而来的惊诧。
沈瑛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惊动了她,心头顿时惴惴、并暗自庆幸,自己回来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乱子。
在见到霍嬿昕后,沈书吏堪堪将到了嘴边儿的呵斥声给咽了回去,反倒是蹙着眉、低声说了一句:
“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怎的还这样的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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