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何出此言?”黎染问道。
男子看到是黎染发问时有些惊讶,再看眼前的老者并没有阻止或者呵斥她时,觉得眼前的景象让人怀念,也让他记起了更多往昔时光。
“这位是阁下的弟子?”男子问到天虚子,天虚子点了点头,并示意他回答黎染的问题。男子看到天虚子对待黎染的态度如此温和,像极了几十年前他和他师父的相处模式。
“小友,我是这座县城的县令,林修。我之所以这样劝告你们离开,是因为我与吕府的一桩旧事。三十年前,我比小友长不了几岁,那时我拜在一位风水大师门下,跟从他学习风水和园林建筑,我是个孤儿,三生有幸被师父收养,师父他对我来说亦师亦父,我跟随他走过大江南北,为许多世家豪门设计过家宅。”林县令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那段回忆对他来说当是这一生最美好的存在。
“你姓林?难道你师父是林庭晔?”天虚子面色一正,他从林县令的表情中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禁拧起了眉头。
“老前辈知道我是师父?”林县令惊讶的问道。
天虚子长叹了一口气,“何止是知道,我寻他多年也没找到他的踪迹,我只以为他隐居深山,谁想到他会葬身于此。”天虚子垂眸,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背后有如此玄机,看来后几天不能带黎染悠哉的回天山了。
“既然你是衡墨的徒弟,这件事情老夫自然要插手。老夫也不与你兜圈子了,这院子里有一口封上的井,里面有不少衡墨遗留下的图纸,若我没有猜错,你师父那些年定然是被关在那井下。”天虚子摇了摇头,感叹人心险恶竟能到如此地步。
“什么!”林县令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着就要出门看看那口井,被天虚子拦了下来。
“你现在先别急着去看那口井,老夫觉得你看过那里面的景象恐怕会被仇恨吞噬自我,这不利于你接下来想做的事情。”天虚子示意黎染用她的光系灵力抚慰一下林县令的情绪,黎染走到林县令面前,因为个子的原因碰不到他的头顶,就把灵力对着他的心脏输送了一些。林县令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最终没有去看那口井。
黎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不会是辅助类型的吧?不过这个问题还是要等这些麻烦事解决完了回天山学习时再好好问问天虚子。
“那年我与师父也是云游至此,师父因有一位旧识在此地,故而前来拜访,当时吕家的老太爷也就是如今吕老爷的父亲掌家,他消息极为灵通,那时吕家的基业也做的比现在要大,他来拜会说吕家要修缮家宅,只因请的些师傅们做的图都不尽人意,所以想请我师父给吕家设计一套新宅。师父见吕太老爷诚意十足,又伪装的极好,便欣然同意。当时我们就住在这个院子里。当时在观察过吕家家宅后觉得有些不对劲,觉得吕家风水极好无需再改,若要扩建,也只需买下周围几家的院子合并就是,可谁知那吕老太爷心术不正,当时吕家周围住的也都是些富户人家,他想把自家的风水改成聚宝盆似的,吕老爷从商,求富也不算错,可他竟想将周围的所有富户人家的财运吸走,聚到自己家,这么做实在不合道义,于是师父坚决拒绝。”林县令说到此处声音十分懊悔愧疚。
“谁知道他们把我擒住以此要挟师父,并且这还不算完。吕家威胁师父,说如果他不答应,就将他的旧识一家赶尽杀绝。师父不相信他能在县城有如此通天的权势,故而不肯松口,谁知第二日就传来消息说他的旧识因意外而死,我也被打的浑身是血被送到师父眼前,吕家威胁他说,如今这宅子不过是吸周围人家的财气,如若师父不应允,那他们只能找修士来布阵,把周围人家的好运全部吸走,再把自家的祸事转移给他们。师父悲愤不已,只得答应。”
黎染听得气得咬牙,竟然还有这么无法无天之人,她定要写信给父皇,让他好好的惩治这样的刁民。
“师父答应之后,吕家的态度好了不少,承诺不会再害人性命,但为了防止师父出尔反尔,就把我关了起来,每日让我画些画给师父送去,师父倒也没有怀疑,只是他们后来瞒着师父找人学我的笔记,完全学会了以后就派人将我卖了,跟我说我师父自戕了,而我也没必要留在吕府了。我是不信的,可他们给我看师父随身带的那把匕首,上面全是鲜血,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我捆了送到人贩子那里,也亏得我运气好逃了出来,后来机缘巧合一位修士收我为徒,我知道只有具备了强大的力量,才能为师父报仇。”林县令双眼猩红,恨意让他浑身颤抖,他握紧双拳,随时都可以把吕家人撕碎一般。
“都怪我,当年成了累赘,害的师父为了救我回了一世英名,做下这等事。我定要吕家血债血偿!”
“今晚我本想来看看这院里是否还能留下些蛛丝马迹,想不到已经老前辈发现了破绽,实在感激不尽。”林县令朝着天虚子一拜,被天虚子拦下。
“这是我应该做的,就算你不是衡墨的弟子,这样的事情也是要管一管的。只是师侄既然做了四五年安平县的县令,想必是有些其他的手段扳倒吕家了?”天虚子问道林县令,黎染也是这么想的。
“不错,晚辈这些年虽然一直不曾与吕家正面交锋,却在暗地里搜集了不少吕家做下的勾当,朝廷也发现了吕家这个毒瘤,因此在暗中援助晚辈。只是晚辈所收集到的证据足以扳倒吕家和他的那些势力,但师父的冤案却始终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就算那井里有被囚禁过人的证据,他们也不会承认当年的事。此事,还是缺少一个导火线。”林县令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开始冷静地分析起来。
“既然如此,不如老夫陪你们演一场戏,只是我这徒儿,她得摘出去。”天虚子终于知道那卦象的意思为何显示自己会设身其中,原来还有这一层事,只是这件事不能让黎染掺和进来,得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师父,哪有比师父身边更安全的地方了?师父放心,徒儿绝不会给大家拖后腿的。”黎染信誓旦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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