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整个天幕一片漆黑,雨水在警察局射出的光线下犹如银丝闪亮。
奈奈也坐到了椅子上,何旷在一旁陪着她。
有几个警察在做笔录,但今夜连续不断几场混乱的中心人物却仍端坐在一旁,岿然不动。
为首的警察早打着哈欠睡去了。
端着本子记录的小警察一边飞快记着,一边分神偷偷觑季将。
啧啧啧,这就是那一人杀数十人的大佬啊!
果然大佬就是不一样,不仅长得帅,打架也厉害!
刚才那个热心群众怎么说来着?他一个人把其中一个黑帮的头给掰下来了?还直接把另一个黑帮身子折成两半?
啧啧啧,想想场面就很血腥暴力,但也好热血刺激啊!
小警察不由的再偷偷看了眼季将,眼底带着点崇拜。
膜拜大佬!
季将坐在原处。估计这警局很穷,光亮暗淡,落下的影子半遮在季将身上,半明半昧。
距离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汽车最少可以行驶六十公里,而人平均可以步行十公里。
他现在坐在这里,是不是只是在浪费时间?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他坐在这里无所作为,而他的女孩此刻可能正身处险境。
季将的胸口一片溃败:你拿什么赌。
曾经说好的要保护她,这才几天。
曾经向释迦牟尼许愿要让她平安喜乐,你看看,如今都成了什么样子。
季将,你他妈混蛋!
夜色无声呜咽,空气中混杂着悲鸣。
如果可以,回到当初,他应该一拳揍倒那个妄图触及心上女孩的无耻之徒。
他不配。
佛家说,心诚则灵,但佛家从不会像世人透露,有的人,生来残缺,连一颗完整的心都未曾拥有。
是他季将不配。
——
雨沿着屋檐而下,汇聚在地上,最后流入水沟。
度日如年,一小时便是十五天。
这“十五天”已经足够季将将自己踢入熔炉,反复折磨,再垂死挣扎——粉身碎骨前,他得先将他的一一安全送回去。
“哧——”三辆黑色的皮卡停在了警局前。
接着,从第一辆车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身姿颀长,面容清隽,鼻梁间驾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穿着一席单观质地便价值不菲的深色西装,看起来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行走间恍若带有一阵清风,清新如幽竹,又温润如古玉。
离门最近的警察看着男人怔愣半晌,才如梦初醒般赶紧起身上前:“你、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温和一笑:“我找人。”
说完,他礼貌的朝这警察一点头,直接绕过这警察,进入警局。
稍微环顾一周后,他走向垂坐在椅子上的季将。
季将沉默垂首,对面前的人影毫无反应。
男人看着季将的模样叹息一声,摘下金丝边眼镜,又从胸前掏出一块眼镜布,细细擦了起来。
擦完眼镜,男人重新戴上,将方才的叹息一扫而过,笑着转身看向众人:“请问,哪位是这里的长官?”
没人敢三更半夜惊扰局长大人,于是几个小警察颤颤巍巍的请来了下午为首的那个警察。
为首的警察起初满脸不耐,看着男人递上来的名表后,才愿意“意思意思”,带他单独开了一个审讯室。
室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时间很短,反而是为首的那个警察慌慌张张的开门出来,接着一脸恍惚的躲在角落,颤着声音和谁打着电话。
五分钟后,一辆小轿车一路惹尘、飞驰停在警局门口,所有警察张大嘴巴看着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警察局长大人边跑边摔的跌进那男人还在的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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