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段影象中,还是那个黑袍殷天寿,只是不再盘坐在蒲团上。
而是……
有气无力地趴伏在一处阴暗的山洞内,无比艰辛地自储物戒摸出一株株坚皮草,将它们移植在岩壁下的沙地中。
这是在临死种植灵草么,未免太有闲情雅致了?
还有,殷天寿所在的山洞不正是眼前的溶洞么,他到底在干什么!
接下来,是不是要开始一段语调舒缓的现场教学?
果然——
殷天寿似乎将最后一株坚皮草种下,极度艰难地转过身体正面“镜头”,又是一段话娓娓道来。
十分虚弱!
“道友,这些坚皮草是老夫辛辛苦苦培植而来,原本打算用于光大阴魂门,现在就当做一份馈赠送予道友。”
“为了保证它的药性不失,老夫将它们培植在这里,日后只管拿走便是。”
说到这里,殷天寿话语微微一顿,抬起右手,以食指在岩壁下方的一小块空地一指,继续诉说的言语透着郑重。
“这里将是老夫的埋骨之所,若是繁殖的坚皮草将这里覆盖,还请道友不要摘取,为老夫留下最后一点做人的尊严。呵呵……当然,要是道友不怕死,也可以挖挖看。”
一直在‘慈眉善目’讲述的殷天寿忽地残忍一笑,但又被他很快收敛。
“老夫的传承馈赠,就埋在相对一侧岩壁的沙地中,东西不多,还请不要嫌弃。至于昨日提到的‘诛杀孽徒’,就当做老夫胡言乱语罢。”
“道友,山水有相逢,咱们就此别过!咳咳咳……”
仿佛殷天寿再也无法压制身上的伤势,蜷缩着身躯猛烈咳嗽起来。
影象开始随之乱晃,画质也模糊到了极点,如同雷雨天的信号极差。
在模糊的画面中,一只脸盆大小的墨影疾窜出去,蹲坐在殷天寿趴伏的身躯前,发出一声悲切至极的蛙鸣。
“呱”
到了此处,画面突然消失,一股精纯的灵气再度向周身蔓延。
这就完了?
本少还准备找些零嘴儿,一边吃一边慢慢观赏呢。
殷天寿这个老家伙明显是在致命三连,两段记忆影象明显有了断层,言语中的破绽真心不少。
若是换了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肯定会被骗的晕头转向、感恩戴德。
可惜他运气不好,碰上了自己这个千年小怪物!
殷天寿两段遗言的最大破绽就是——太正义了,完全是一个被徒弟背叛的受害者,全然没提到师徒间反目的原因,更在不经意间透露自己蔫儿坏的本质。
郭河敢肯定,对方一定还有其它后手防备自己这个传承幸运儿,弄不好就是一个大坑等着他跳!
这后手,或许是不幸惨死的蟾蛙,亦或许是遗留的功法传承。
先不琢磨这么多,不是还有一些蟾蛙的记忆碎片么,看过再说!
至少也能收获一些精纯的灵气!
或许因为蟾蛙是兽类且灵智不高,它的记忆碎片非常庞杂,不过绝大多数仅有一两个静止的画面。
或殷天寿正在投喂,或殷天寿轻轻抚摸它的脑袋,或殷天寿指着一陌生男子下达进攻指令……总之,一切都与它的主人有关。
而且温馨画面的数量爆表,难怪蟾蛙对殷天寿念念不忘。
不过,在庞杂的记忆碎片中,还有十多个动态画面被包裹在碎片堆的最深处。
一处荒郊的小水塘。
十岁出头的马脸少年怯生生地揉搓着衣角,闪躲的目光不时向“镜头”处偷望。
“小蟾,我叫殷天寿,是神尸宗的杂役弟子,你愿意作为的兽宠……不,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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