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这位姐，你不能干扰警方办案，否则我们有权将你拘留。”

阿禅什么都听不见。

茫然颤动的眼仁，升腾着她所不知的诡异红芒。

呆宝，别怕别怕，你乖乖爸爸不会有事的，相信统统！

花骨朵会发狂。

系统早就见识过了。

但这是法制社会，她要是打了警察，事情只会更糟。

阿禅身子被抱住了。

大手安抚地落在她脑袋上。

“乖，不怕，我不会有事，跟爷爷先回家，在家等我好吗？”

傅沉泱低沉的嗓音，温柔而镇定。

只是掩盖不住对他的新娘的心疼。

他想要给她最美好的婚礼，被打破了。

……

律师跟着傅沉泱一起走。

长长的过道上，一袭白色漂亮婚纱的新娘，拎着裙摆跌跌撞撞地追赶。

曳地的裙摆，险些将她绊倒。

傅老爷子急急拦住她。

“乖乖爸爸…”水光模糊了阿禅的眼。

她害怕，害怕乖乖就这样一去不回头。

傅沉泱仿若感应到她的呼唤。

脚步微顿。

回头望去。

对上她水光朦胧的眼眸。

什么叫作一眼万年。

傅沉泱一瞬间，脑中似闪过无数的画面。

软软乖乖的娃娃，像朵凋谢的花儿，长眠于他墓旁。

……

倒在血泊中的软娃，敲破脑壳，取出晶核。

细软手无力地覆在他宽大的手心，跟他，乖乖，我想要你活着…

……

他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他素来不信命。

此刻却似有了畏惧，生怕自己前世今生造了孽障，惩罚在她身上。

生怕自己这一转身，便是永别。

他看见她嘴巴轻颤。

低喃着什么。

他听不见。

警察不给他回身的机会。

……

长睫沾湿的新娘，眼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堂外，讷讷张口：“…我愿意。”

乖乖。

我愿意与你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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