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我一个人在房中等到了子时,盖头还没掀,外面的宫女们都被我打发回去睡觉了。
我心里升腾起无限哀伤,想起娘亲曾说的那些独守空房,整日望啊望,只待她们的那个男人行至她们门前的那些后宫妃妾们,真可悲呀!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掀开了我的盖头,又轻轻替我拭干了眼泪。
我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竟不知屋里何时来了人。
他终于来了,一年不见,他的眉眼似乎更锐利硬朗一些了,在红色的烛光下,如雕塑一般标致。
“你怎么哭了?”他说。
“殿下…”我呜咽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抚着我的脸,看着我哭红了的双眼,良久,才说:“真爱哭啊,我怎么娶了个爱哭鬼啊,都哭成个小花猫了。”
闻他此言,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哭得更加泛滥,“我……还以为你……不来……”
在所有过往的的记忆中,我好像只有在二哥离开家去往北邙山时才很伤心地哭过,其他时候的眼泪基本上都是酝酿得很辛苦才勉强流出来的。
然而这一次却不知道是怎么了,眼泪这么多。
“对不起,是我的错,今晚有事耽搁了。”他抓住我的手淡淡道。
我们躺在床上,他一动也不动。
前几天,我娘特地跟我说洞房花烛夜是要行房事的,叫我不要害怕。
可是他却一动也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
“殿下,我们是不是要那个…”我推了推他。
我只感觉周围的温度一瞬间上升了不少,尴尬死了。
许久,他才稍稍起身,嘴唇在我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热热的,软软的。
“好了。”他又倒头躺下,背对着我,躺到了床沿上。
这好像和我娘说的有些不一样,不过,既然他说好了,那就好了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我生怕他掉下床去,便说:“殿下,你可以睡过来一些的,我占不了那么大地儿。”
“我就喜欢睡边上。”他竟有些恼怒起来,“你懂什么!”
吼什么吼嘛!
我撇撇嘴,真是奇怪,竟然还有人喜欢睡在床沿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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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清】纳兰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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