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忙着锄草,身上还揣着块玉石,云霖也没敢多留,第二天大清早就赶回老家。
还没到村口,云霖就老远就看见原本绿油油的草地只剩三分之一,裸露出的大片褐色土地经过一天的暴晒表层有些泛灰,锄下来的杂草也被整整齐齐地码在田埂上暴晒,一切都被打理的妥妥帖帖。
云霖惊呆了,那孩子的速度怎么那么快?!他是从下午一直锄到晚上吗?啧啧,好勤奋!果然不是她这种懒虫能比得上的。
合作伙伴那么卖力,云霖当然不好意思偷懒,回家放好车就吭哧吭哧地扛着锄头戴着草帽出来。
在十二婆婆家蹭了一顿早餐的旺财也哒哒哒地一路跟来,到了地里也不闹,趴在田埂上半眯眼。它知道,在这些地方小主人不许它乱跑,乱跑会被骂还会被扣口粮的,汪!
这会儿还早,不晒,清晨的凉风一阵阵吹来,别提多舒坦了。若不是为了赶工,云霖特喜欢在这种天气锄草!设想一下,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一个人赤脚站在松软的泥土上,慢悠悠得挥动着锄头。脚下是锄头与泥土亲密接触发出的“沙沙”声,头顶是肥啾和小燕子或欢或喜的“唧唧渣渣”,抬头放眼望去便是一片金黄金黄的稻田,一阵风过便翻滚起阵阵麦浪,低头细看偶尔能发现草丛间蹦跶的蚂蚱、泥土里探出一半身子的蚯蚓……锄累了,扛起锄头说回就回,回到家捧一碗冰凉的绿豆糖水,且看狗子戏蝶,岂不乐哉?
但是!现在在赶工,云霖感觉自己一下子从理想主义的田园生活跌落至现实主义的辛苦劳作。脚边是茂盛的杂草,杂草里不仅有蚂蚱还有蚂蚁蚊子飞虫!头顶是猛毒的太阳,而且还万里无云!也不能慢悠悠,也不能想回就回,得要效率,得要速度!怎一个惨字了得!口干舌燥,双臂酸痛,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流……
好吧,说过头了,云霖干活还没那么夸张。即使她自认为很努力,实际速度却让人不敢恭维。这几分草让她自己一个人锄,一天都搞不定。
不过好在阿泮很快就出来帮忙,云霖才锄了那么一段,阿泮就把剩下的都搞定了。
种菜第一步——锄草(√),接下来是第二步整理地。
收工回家时,云霖让阿泮在岔路口等会儿,自己跑回去提两袋红提过来:“这红提挺甜的,拿回去去给七婆尝尝,还有一袋就拿去十三叔家,咱们下午要借用人家的耕田机,总得有所表示。”
七婆是阿泮的奶奶,云霖怕阿泮觉得不好意思收特地这么说。
阿泮欲言又止,犹豫了儿,最终还是点点头接过了红提:“谢谢云霖姐。”
“不用这么客气,快回去吧,记得下午去借耕田机啊。”
她跟十三叔家不是很熟,所以还是让阿泮去借吧!
下午,借来的微耕机停在村道边,暗红色的机身折射着金属特有的流光,低调奢华,底下一排旋耕刀尽显霸气,仿佛在说“在耕田这一块,我就是王!”
云霖好奇地这摸摸那敲敲,稀奇物啊!
微耕机不大,除了把手,主机身才到膝盖高,也不是很重,就连云霖也推得动。这款微耕机是烧柴油的,所以等他们用完后还得加满柴油再还给人家。
云霖没用过微耕机,所以当微耕机被抬下田地里时,她便蠢蠢欲动。
阿泮就教她:“这是油门,这是离合,这是档位……”
听完阿泮的讲解,自认为很简单的云霖豪气地推开阿泮——“让我来!”
挂档位,压油门,用力一推微耕机便“轰轰轰”向前驶去。但还没走两步,机身就不受控制地驶斜了……
em…………
搬回来!搬回来!再来!!
又走两步,卡住了,用力推都推不动。
阿泮看不过眼,指点道:“你不要往下压,轻轻抬起来一点……”
好吧,照做再来!一米、两米……再来!……
光耕完一垄田,云霖就卡了五六次,在阿泮嫌弃的目光中,她默默地让出微耕机,选择站在边上当个安静的美少女。
而微耕机到了阿泮手中就如小绵羊般乖巧,一推便向前直线行驶,就连转弯都特别顺。
羡慕……
不到两个小时云霖两人,不,准确来说是阿泮把田耕好了。接下来就等杂草晒干,烧成灰做肥料,在撒点生石灰沤上几天就可以种菜了。
阿泮把堆在田埂上的杂草扒拉到地里用铁耙子耙散,说是这样好晒干。如果明天的太阳也像今天的一样,那草晒到明天傍晚就能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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