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辛苦了!”
只两句话,已经有人暗暗地抹着眼泪。
“你们起早贪黑,每天累的腰酸背疼,辛辛苦苦挣得钱,却被这个狗日的搜刮走一半,你们想过凭什么吗?”
是呀,凭什么?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
他们只知道,如果不讨好牛三,他们连码头搬货物的活儿都没有。没有活儿,就挣不到钱,挣不到钱就吃不饱饭。所以,他们需要贿赂牛三,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宛如“九九六”是福报一般。
赵玗当然知道他们的心结,继续说道:“送货的人,给出了三文钱的搬运费,就是你们应得得。除此以外,送货的人还向码头交费,向幽州交税,这些钱,才是牛三该得的。”
“这牛三拿了自己该得的钱,还来拿你们该得的钱,该不该杀!”
“哗……”
码头工人顿时炸开了锅。
一开始他们觉得牛三给了他们工作的机会,收费自然理所应当。
可听了赵玗的话以后,忽然觉得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正如赵玗所说,自己该得的钱,凭什么让别人拿走?
赵玗见情绪已经调动起来,说道:“以后,谁敢再跟你们收取额外的钱,牛三就是下场!你们只管动手,出了事,本通判给你们兜着!”
这句话极具杀伤力。
再傻的人,也知道通判乃是大官,说出来的话绝对管用。
“通判威武!”
“通判万岁!”
噗通噗通跪倒了一大片,就要开始磕头。
赵玗心满意足地受了他们这一拜,他觉得自己当得起。
这时,有两波人正火急火燎地往码头赶来。
一路是幽州官府的人,另一路是窦禹钧。
两路人马速度不差多少,但官府的人先到一步。
“是什么人在这里假冒通判?”
为首的官兵一句大喝,让热情燃烧的码头工人,瞬间心凉了半截。
赵玗从桌子上跳下来,示意孩子们闪开,来到官兵面前:“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本官假冒通判,可是要负责人的。”
这种场合就不适合让孩子们参与进来了。虽然赵玗自己年纪也不大,但内心中已经把自己当作一个负责人的领导了。
为首的军官自诩消息很灵通,知道幽州通判缺位了很久,没听说有人补位。
况且面前这家伙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怎么可能是通判这么大的官?
码头的小吏心里也是一沉,暗道坏了,恐怕着了这小子的道了。
今日牛三被人当场捅死,自己在这里袖手旁观,回头说不得要被上官批评。
军官也摸不清赵玗的虚实,不过职责所在,只能硬着头皮,朝着赵玗拱手道:“还请上官出示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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