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啊。”季修晏很有耐心地帮她把翘起的刘海理好。
“那你为什么不骂他一顿,警察叔叔都说是他不对。”
“羞辱别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是,如果这样做,我会觉得自己和他一样可怜。”
季修晏从未对她说过他的出身,但简繁星却能很直观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谦和的气度。
从不轻易对人口出恶言的季修晏现在一脸嫌恶地问她“你平时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应付各种各样的男人吗”,简繁星刚才的欢天喜地被这一句话浇得透心凉。
她眸中的光瞬间黯淡下来,胳膊一抽一抽地疼。别人平时怎么说她骂她,她都能当空气,因为她压根儿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真敢对她动手动脚的人,下场通常也比较惨烈。
可听了季修晏的话,简繁星才发现人的舌头确实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割在人心上,生疼。简繁星不想解释,也不想反驳,就单纯自己跟自己较劲儿生气。季修晏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也怨不得别人,绝大多数原因也是她没事找事不要脸倒贴闹的。
简繁星去推车门,车门锁着,当然推不开:“停车,我要下去。”
季修晏看她一眼说:“大街上都是人,你下去做什么?”
“我不是人吗?我不能站大街上吗?我……”
简繁星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她接起电话,齐修昱的声音飘出来:“我靠,简繁星,你昨天死哪儿去了,电话也不接,你经纪人电话都打我这里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能别烦我吗?”简繁星心情不爽,怼了齐修昱一句后发现,估计季修晏现在烦她也烦的要死。一想到这里,简繁星心里更不爽了。
简繁星,你就犯贱吧你。人家跟严大小姐你侬我侬的,搭理你干什么?!
季修晏把简繁星送到小区,简繁星拿起手机和包,耷拉着脑袋说:“谢谢季医生送我回来。”
季修晏张张嘴,刚要嘱咐她两句关于胳膊休养的注意事项,简繁星已经钻出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季修晏看着背着包,自己托着自己胳膊的简繁星,心里有些不落忍,但还是忍住没追过去。
长痛不如短痛,等她新鲜劲过了,就会发现更有趣的事情,更有趣的人。他会成为她心里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齐修昱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一脸惊悚,跟见了鬼一样:“哥,你怎么来了?”
季修晏看了一眼遍地狼藉的房间:“婉姨不是帮你请钟点工了吗?
“慧姐今天有事请假。”齐修昱脸上五颜六色,又青又肿,他看到季修晏盯着自己脸看,便毫不在乎地说:“哥,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季修晏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解开袖口,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颈。
齐修昱隐隐感觉大事不妙,连忙往后倒退了一步,但为时已晚。季修晏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将人摁在沙发上,提起拳头一拳打在齐修昱肚子上。
季修晏小时候跟着师父实实在在练过两年,齐修昱平时那些瞎打胡闹的小混混招数完全招架不住。他打架狠,专挑不致伤不致残又贼疼的地方下手,齐修昱被打得在沙发上滚来滚去抱头求饶。
“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了,我要死了。”齐修昱鼻涕眼泪一块往下流,从小都是季修晏帮他打别人,今天算是尝到他哥制霸一条街的拳头了。
季修晏抽出纸巾擦擦手,把衣袖放下来扣好,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齐修昱“哎呦”不停。
“喝酒,飙车,群殴,过段时间再来点更刺激的。齐修昱,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不把自己折腾死难受?”
“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跟那群人混在一起了。”
“你也不用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没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
齐修昱哪里敢出声反驳一句,急忙表示:“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对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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