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0章(2 / 2)小丫丫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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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兰青言从怀中拿出一本折子,“我打算休息一下,便入宫见公主,询问当时的情况。”

“也好,我再去看看。”凤尘此刻也睡不着,倒不如去查一下案子,或许会有新发现。

“凤尘。”兰青言叫住行至院子边的人,语气中有一丝异样,“你但真喜欢上李汐了吗?”

凤尘只是身形顿了顿,没有话,脚步移动,身影渐行渐远。

虽然没有听他亲口承认,兰青言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在第一次见到李汐时,他便料到会有今日的结果,那个女子太与众不同,她的倔强与坚强,正是凤尘所喜欢的。

他垂首看着石桌苦笑,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

三日后,李勋便将秦家陵墓的真凶捉拿到明堂之上。

遥遥看着跪在堂下的女子,护国公主脸上溢满了不可置信,“月,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

那一夜的生死惊悬在脑海中回想,李汐看着女子眼中深切的恨意,一丝丝惊愕蔓延开去。“为什么?”

“因为你该死,早在公子救下你的时候,我就该杀了你的。”月恶狠狠地着,脸上的恨一览无余。

“可当初你为什么救我?”李汐的惊讶不比知道月要杀自己时少,脑海中精光闪过,“秦家陵墓的事情是你做的,你和秦家是什么关系?”

“我和秦家没有关系,只是你李汐根本不配坐这把摄政椅,我要你在下人面前忏悔,要你终身不得安宁。”月恨恨地着,脸上忽的一变,身子歪歪倒下去。

至死,她的双眼也是睁着的,含笑看着李汐。

不敢迎上那样视死如归的视线,李汐闭上了眼,再次睁开时,月已经被拖行下去。

李勋上前一步,轻声道:“该女子对秦家命案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却一直不肯出原因,现有供词在这里。”

新衣要将供词呈递给李汐,她罢罢手示意不用,随后看着下头一众等着做出解释的大臣,微调整了呼吸,起身拂袖而去。

新衣愣了片刻,忙叫退朝,紧随李汐退去。

百官不得其解,想要求个解释,纷纷前来询问凤铭。

凤铭的视线悠悠地落在李权身上,见他一直盯着地上那一滩还未清理的血迹看,嘲讽道:“廉亲王这是怎么了?一个杀人凶手,难道触动了你的铁石心肠?”

李权抬首看了他一眼,声色不动道:“老夫只是好奇,公主怎么会和杀人凶手认识?”

凤铭起身,蟒袍晃动中,传来他意味深长的话,“几举头三尺有神明,先帝可在上头盯着呢。”

李汐到底没有给百官一个交代,只是吩咐李勋将落案告结。

来仪居,李汐撑着头靠在窗畔,十月秋风已去,冬风中带着一丝丝的寒意。她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一张决绝的脸,以及那句恶毒诅咒的话。

多年前,她曾经听过那句话,那个被自己亲手推入死亡深渊的宫女,那个被自己冤枉毒害了母妃的宫女,她也曾一脸视死如归地那样诅咒过自己。

李汐笑了笑,笑的很讽刺,那个宫女的话应验了,她但真终身不得安宁。

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怕吵了李汐,新衣尽量放慢了脚步,见那个原本该午休的人证倚在窗前出神,她转身就要出去。

“查出来了吗?”李汐头也没回地问。

新衣筹措着上前,“查出来了,月确实是十年前的遗孤。”

眸子里星星点点的光慢慢暗了下去,李汐仰起头叹息,“是我害了她。”

“主子,十年前的事情,原不是你的错,是先帝……”话到这里,新衣不下去,主子那么崇敬先帝,若知道当年自己被先帝利用了,只怕心中更会难受吧。

“我知道你要什么。”李汐起身,长长的蓝孔雀服拖在地上,望着窗外,她眼中神光渐渐回笼,“我不怪父皇,所谓父债子偿,我不能让父皇在之灵不得安息。”

“秦家的案子算是结了,月以及她的同伙落网,可皇上现在在哪里?”新衣担忧问道。

“或许他们还有同伙,或许皇兄并非他们所绑,或许……”李汐不敢再想下去,生怕碰触到那个她最不愿面对的结果。深吸一口气,李汐长声道:“新衣,将当年秦家冤案,一笔不落地载入史册。”

“主子,这样一来,势必会影响你的地位,若廉亲王以此事要挟,只怕……”新衣更为担忧,她看着自家主子,皇上的失踪,仿佛令她失去了支柱一般。

“我意在告诉那些人,有什么过错,皆在我李汐一身,若有十年前冤案的遗孤前来,本宫愿在下人面前,接受他的谴责唾弃……”声音微微一滞,这个站在权利巅峰的女子,声音近乎哀求,“只求他们,放过皇兄。”

新衣知道自己多什么也无益,只是一旦按照主子的意思发布,先不是否会惹急了那群人,就是朝中反对主子的大臣,定会群起而攻,要主子交出摄政大权。

她暗暗下了决心,“主子早些歇着罢。”

沈清鸣是第一次来到廉亲王府,却一路畅通无阻地出现在李权的书房,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答应过我放过月的,秦家陵墓的事情本与她无任何干系。”一向温和的脸上带着不可抑制的怒火,这一介布衣,面对权掌三军的廉亲王,怒声吼道。

李权正在描绘一幅山水图,闻言只是提着狼毫在砚台中沾了墨,轻悠悠道:“你可知道,凤尘已经查到秦风一事上,此事若再拖下去,必定会给他们查出些蛛丝马迹,”他手腕急转,几笔便将险峻山峰勾勒出来,抬首看向门边的人,“月曾经背叛过本王,能够给她一条生路,本王已经仁至义尽,何况,这次是她自愿的。”

沈清鸣无话可,以月的脾气秉性,她当初能够为了一个李汐背叛李权,肯定不会再轻易受到威胁。此番朝堂上的豪言,不过是为了迷惑李汐等饶谎话。

他脸色有些苍白,到头来,竟然是自己害死了她。

搁笔盖墨,李权没有理会门边的人,兀自将才完成的画作提起,晾晒在窗侧的细线上。然后转身细细清理了手上的墨迹,着人来整理桌案,一旁摆好了茶点,才请沈清鸣坐下。

“本王也想知道十年前的事情,可不能冒险,如今皇上在我们手上,只要等到李汐等人瞒不下去时,下易主,十年前的事情,自然能够问个清楚明白。”李权揭开茶杯荡着茶,基本是一字一顿着。

“王爷曾经答应过,要将皇上交给沈某。”沈清鸣低头一沉思,李权所言不是没有道理,为了讨回这个公道,他隐忍十年,眼看着真相近在咫尺,却又一波三折,实在不甘心。眼下李铮才是关键,只有他恢复了记忆,才能揭开他中毒的真相。

“下易主之日,皇上于我,不过是个六岁的痴儿。”他饮了口茶,起身,却是朝沈清鸣深深鞠了一躬。“那孩子无辜,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皇榜张出,细数十年前秦家血案始末,直至当年先帝怒斩忠臣,六月飞雪的冤案。而其中更是坦白,李汐为了能够让自己心中安宁,硬是将几名宫女屈打成招的事实。此次秦家陵墓的惨案,太湖仙石,便是当年冤案中的遗孤前来复仇。

稍后,又有旨意出,先帝皇宫失火实因宫女夜里怕黑,违规燃疗进入太聚宫造成的,而皇陵坍塌一事,也只是因年久失修,并非什么灾。

两个消息相较之下,人们自然而然忽略了后一个,矛头直至李汐。

“奉承运皇帝诏,曰:圣尊摄政护国公主李汐,为一己之私,冤枉无辜,三日后斩立决。”

圣旨一下,举国震惊,京基街头百姓纷纷奔走相告,质疑真假。

满朝文武震惊,就连李权,也不明就里。众人齐聚勤政殿前,长跪请罪,李汐却闭门不见。

寒风开始变得凛冽,上百位大臣跪在风口,匍匐着大多年迈的身子,齐声请公主三思。

为首的的李权、凤铭、安国候端正站着,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皆不知李汐何故如此。

凤尘得知皇榜的一瞬,立即赶入宫中,往水月别居前来。

童儿正在为李昭穿衣,金黄的十二图纹官袍,将那具羸弱的身子包裹起来。看到凤尘,他笑了笑,“你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凤尘信李汐心中有愧,可不信她会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去改过,她还有炎夏,还有李铮,不会这样轻易离开。

“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众怒,才能令皇上有一线生机。”攒满宝石的半掌宽腰带服帖地将官袍束好,李昭挥挥手退下童儿,同凤尘道:“他们在勤政殿,一起去瞧瞧罢。”

所有未出口的话,在李昭风淡云轻的笑意中,慢慢无声。不知不觉,凤尘跟上了李昭缓慢的步伐,往勤政殿方向去。

远远听见百官的呼声,宏亮而整齐,响彻云霄。凤尘心中觉得好笑,李汐在位时,这些人百般刁难不服于她,如今可以光明正大地处斩了,反而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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