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杨廷和只能携带群臣赶忙跑了过来。
这时见了梁储毛澄等人,才知道是是朱厚熜闹情绪了。杨廷和赶忙躬身向正主问道:“不知大王为何停下不前?”
这事朱厚熜看了王府长史袁宗皋一眼,后者会意,回道:“不知,首辅大人用何礼迎接大王?”
杨廷和笑道:“储君之礼,一切遵照皇太子即位礼仪。自东华门入,居文华殿,而后择吉日登基。”
朱厚熜初听储君之礼,还是一副从容模样,当听闻皇太子三字时,明显脸色不对。
随即转头对袁宗皋说道:“遗诏以本王嗣皇帝位,而不是皇太子啊?”
世人常听的俗语里有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放眼王侯家,也一样。
朱厚熜是兴献王一脉的独苗,怎么能让他听闻皇太子三字不心惊呢?
杨廷和与一干大臣自然看见了朱厚熜的神情变化。稍稍有一些不明所以,兴王为皇室小宗,入继大宗自然为嗣,这么有什么不对啊。
所以杨廷和率领群臣再次拜请朱厚熜,按礼官所议,自东华门入。
然而朱厚熜并没有作答,只是看向了一旁的王府长史袁宗皋,这是他信任的人。
读书人有一种东西,叫风骨。
不是所有读书人都有,也不是书读得好就有。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还有些人时有时无。
这一刻的袁宗皋有。
他不过是朝廷委派去协管兴王府的一名五品长史,连身上官服都还是青色,在眼前这一片大红袍面前,他啥都不是,太卑微了。
然而此时,他没有选择群臣,而是站在王府长史的位置上,替朱厚熜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直接将杨廷和等一干群臣吓得够呛。
提了提袖摆,袁宗皋只是拱手而不拜:“诸位大人可知道晋悼公对迎接群臣说过的话?”
队伍中的太监可能不知,定国公这种世袭勋臣可能不知,但是这群官吏不可能不知,他们都是饱读诗书,从科举中脱颖而出的佼佼者。
所以袁宗皋这句话说出来之时,群臣立时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纷纷敛衣跪拜。
朱厚熜也知道这话的意思,但是见到群臣下拜,连他都一时觉得这话可能说的有点重了。
晋悼公的就职宣言语出惊人:“我能为君本非我欲,岂非天意?
寡人羁旅他邦,且不指望还乡,岂望为君乎?
君之贵者,命令以自出也。若以名奉之而不遵其令,不如无君矣。
卿等肯用寡人之名,只在今日;如其不然,听卿等更侍他人。
吾不能坐拥空名之上,为州蒲(晋厉公名)之续也。”
言毕,众皆惊异。诸卿大夫俯首再拜:“唯君是从!”
这一年,晋悼公初即位,年十四。
此刻,因自何门而入,掩留不进的兴王朱厚熜,同样也年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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