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上早课的时候,叶太傅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径直来到权倾尘的面前,轻声说道:“跟我出来。”众人不明所以,都要跟上去凑热闹时,叶太傅回身呵斥了一句:“都给我回去。”
见父亲一脸的严峻,叶蓁凌的心焦急了起来:“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吧?”
阿布听了叶蓁凌的话后,忙站了起来跟了上去。
叶太傅告诉了权倾尘,原本她的父亲和大哥早就可以班师回朝,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的大军一直滞留在关中东大门的潼关。而不知是何人泄露,坊间开始相传权南山与萧淑妃的旧情。有人称权家军之所以滞留“京畿首险”潼关,是因为权南山想要举兵造反,为昔日爱人萧淑妃复仇。
朝中权臣连向皇帝上书,称权家军确实如坊间传言那样有企图造反之心。随后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法司又联合弹劾权家军,呈上权家军有造反之疑的一系列罪状。于是皇帝连下三道圣旨,权家军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皇帝终于动怒,坐实了他们的造反之名。
权倾尘和阿布急急的返回了权府,当他们迈进权府的大门时,权夫人正站在院里的那棵海棠花前。一阵凉风袭来,她发鬓间的白色发丝随风摇曳。
权倾尘从未发觉,母亲如此苍老。她快步奔上前去,将母亲抱住,鼻头一酸:“娘亲……”
权夫人伸手搂住权倾尘:“你们回来了?”说着又回头去看那株海棠,“你父亲素来最爱海棠花,这株海棠,还是我们俩一起亲手种的。我到现在还依稀记得,你们兄妹俩小时候围着海棠花嬉闹的情景。”权夫人抚摸着海棠的枝叶,眼里全是回忆。
权倾尘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是啊,那时候的我可爱哭了。你和爹爹就总以为是哥欺负我,总爱训斥他。可哥也不恼,因为他是那般的宠爱我。”权倾尘说着,嘴角扬起了幸福的笑。
权夫人感慨道:“是啊,转瞬间,你们都这般大了。”说着伸手抚摸着海棠树的枝叶,眼里布满似水的柔情:“每一年的海棠花开,我和你爹爹都会在每个月夜搬一张椅子坐在这里赏花,月光下的海棠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可惜以后,”权夫人的眼角滚落一滴泪,打湿了海棠树上干枯的叶。“看不到了。”
权倾尘哭着一把抓住母亲:“娘亲,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些什么办法的……”
权夫人伸起手,为权倾尘擦去脸上的泪:“倾尘,你要时刻记得,你父亲和你哥哥还有权家军他们是不会造反的,他们一直是天朝最忠诚的子民。”
权倾尘哭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权夫人和权倾尘的叔叔伯伯们都在四处奔走,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希望能让皇帝有所改变。可从他们犹如死灰般的表情中,权倾尘知道了权家的结局。
开国元勋元尊之后元尚书亲自向皇帝请命,率五十万常备军合围潼关,围剿叛军权家军。面对装备最为精良的皇属军力,权家军虽也没有丝毫的逊色,可权南山并没有反抗,而是缚手投降。权家军的谋逆之名不过是有心之人的诬陷,权南山以为只要他回到京中见到圣上便能将一切查明。
夜色在门廊间游走,权府里开始点亮盏盏宫灯。权倾尘坐在房间内,望着跳跃的烛火出神。权夫人推门走了进来,将一根白布和一套男装递给了她。见她一脸疑惑,权夫人将衣服放在桌上,走到她的身后,将她头上的珠花以及耳坠卸了下来。
权夫人道:“待会儿将衣服穿上,和阿布从密道出去。”
权倾尘转过身,激动的抓住母亲的手:“娘亲你不走吗?”
权夫人扶了扶鬓上的玉钗,微微一笑,那是上次权南山作战归来时送给她的礼物。她笑着道:“娘亲是不会抛下你爹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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