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诗人笔下的夜市，乃是世间繁华地。贤贵妃牵着李行知的手，在李行知的令牌和马车的掩护下，顺利出了宫。贤贵妃挑窗开着渐行渐远的皇宫，心中一块大石头才落地。

“行知，我今天若是能玩得尽兴，明天就算是被镜夜杀了我也心甘情愿。”贤贵妃缓缓喘出一口气，李行知捏着她的鼻子。

“这点愿望，值得你搭进去一条命吗？”

“值得。”贤贵妃认真的点了点头，李行知被她惹得不知是哭还是笑。

“你放心，我可不是你前夫，动不动要你命的那种。”

“前夫？一个连我身子都不馋的，也是我的夫君吗？”贤贵妃一脸嗤之以鼻，李行知笑得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她。

若是让旁人见了这一幕，怕是都吓得魂不守舍。打扮成少女时期的妆束的贤贵妃与深宫中的贤贵妃相差太大，而众宦官首领，三法司统领的李行知居然是会没心没肺的笑，实在是闻所未闻。

“你那个打扮，莫说镜夜了，若是我都很难对你产生兴趣。贤贵妃像是一本佛经，只可远观品味，不可亵玩。更何况是男女之间的亲密之事，你在后宫中一直端着的是夫妻和睦相处之道，实在难和男女之情扯上关联。”李行知绾过她额角的碎发，那张清丽美艳的容颜落在他眼帘。

“父亲说我只要能成为后宫四妃之一即可，又没说我要做哪个，我自然要选个最划算的。”贤贵妃扯过李行知肩膀上滑落的青丝，明明他已经不再年轻了，可时间很是善待他，他多了些温润，少了些棱角，更有些时间的底蕴。

“贤王爷是将你安在后宫作一颗棋子，只是他已经许多年不曾动用你这枚棋子了。”

“是啊，说来也是好笑。我现在的后妃称号是‘贤’，父亲的称号也是‘贤’。镜夜经常说我家这贤德之名是一脉相传，我可不信。就说我那父亲，就是个用贤德之名掩饰自己野心的王爷。我入宫这些年，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不过倒是替我赢得一个为皇家着想的好名声。”

“这些年，辛苦你了。”李行知亲吻着她的发顶，发丝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气，整个人都是甜甜的。

“你也辛苦了，都有一根白发横生了。”贤贵妃拿捏着他其中的一缕头发，“我帮你拔白发。”

李行知乖乖的低下头，贤贵妃捏着那根白发，轻轻一拔。“你看，你都老了。”

“是啊，我老了，小辉棙还是和以前一样年轻。”

马车在楚幽阁前停下来，李行知牵着她下了马车。“先去用膳，再去玩。”

“嗯嗯，这就是柒衍说过的楚幽阁吗？还挺大的。”贤贵妃的眼中闪起一束亮光，小二见来人是李行知，急忙上前。

“李大人可来用膳？”

“找一间靠窗幽静的包厢，店里的招牌菜肴都上一遍。”李行知吩咐好小二，和贤贵妃一同上了楼。包厢外可以看见上京元河的夜景，河灯齐放，画舫云集。夜市中的灯火通明落在辉棙的眼中，成了她心中经久不灭的光。

“楚幽阁在京中宾客众多，有些吵闹，你别介意。”李行知知道以辉棙现在的容貌，旁人很少会将她与宫中的贤贵妃联系起来。不过她毕竟已经在宫中清幽冷寂了近十年了，怕她还有些不适应。

“没事，我很喜欢与民同乐的感觉。小时候，你也是这般陪我玩闹的。”

当年的他们一同读太学，她是贤王嫡女，他是冷宫皇子，他们也是这般爱出门玩闹。如今的玩乐，真是阔别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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