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可是遇到难题了?”李墨熠的声音醇厚,低哑不失质感。多日未曾说话,还不能一次性说太多,林柒喂他喝水,顺了顺他的背,将名册放在他面前。
“朝中的人等不住了,便让皇上择皇后。”
李墨熠翻动名册,一目十行,沉思半晌说道:“贤贵妃不能称后,可是有什么缘由?”
“主要还是慕容王那边不松口,皇上也只能顺从重臣。怎么会有这样的母族呢?”林柒脑中写满了问号,李墨熠爱昵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你无需担忧,行知会为贤贵妃办好的。”
林柒明显不信,摇摇头:“行知虽是位及权臣,可他只是一介宦官,不能站在明面明目张胆堵住悠悠众口。”
“你且放心,行知若是连他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也不用做这个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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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司。
自从皇上知晓李行知与贤贵妃之间的关系,他们行事便方便了许多,不需装作陌生人那般。有时李行知中午用膳都是贤贵妃宫中送来的,今日也不例外。
李行知按例打开贤贵妃送来的食盒,除却盒中放置的一盘烧烤乳鸽,一叠炒三丝,还有一盘时令蔬菜,有一张纸铺在菜碟下。李行知打开那张纸:“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李行知一抬头就见着贤贵妃那张粲如桃花的笑脸,知是她的玩笑,便嘴角淡淡抿起笑容,起身行礼。“参见贤贵妃娘娘。”
“此地就你我二人,还拜来拜去作甚。”贤贵妃自打解除伪装,这容貌着实耀眼。李行知关上房门,便给贤贵妃倒上一杯茶。
“粗茶尔尔,你可别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呢,我还是有几斤几两的自知之明的。”辉棙数日未见着李行知想得很是紧,一边喝着茶,一边给李行知布菜。见他不吃荤菜,便撇撇嘴说着:“我知你不爱食荤菜,可你我早已不复少年时光,行知你本就身体孱弱,若是再体力不济,这身体可吃得消?”
辉棙给他夹了一块鸽子肉,看着李行知缓慢的嚼下一块鸽子肉,便慢慢给他布菜。“行知,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说,你不用在与众臣作对,硬是把我推上皇后的位置。”
李行知的筷子停了下来,搁在饭碗上。“为什么?我虽只是一介宦官,却也能为你争上一争。”
辉棙摇了摇头,面色没有失望或是不快。“我不在乎皇后那个虚位,若是皇上乃我良人,我和他怎么还没成夫妻呢?自然是我看不上后位。”
“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是万千待嫁之女都艳羡的婚事,可这非吾所愿。若是我真做了那个中宫娘娘,我就真离不开皇宫了。慕容王族做了那些腌臜事,就是为了惩罚我在大是大非面前没有偏向本家,他们以为我在乎,我一个修身魅者,为何会艳羡这等俗物?”
辉棙之言,字字痛心。李行知不知她在这些没有他的日子,究竟是如何在宫中生活的。被掣肘,被要挟,被冷待。皇上虽宽容,却也让她活活受难了十年之久。
她之风骨,亦是他心中所愿。
“我明白了,你只需在宫中做好你的贤贵妃,其余的交给我。”李行知在书桌柜子里取出一只锦盒,锦盒内有一只翠玉镯子,镯子内刻着一朵幽兰。
他将镯子推入她手腕处,翠玉凝皓腕,柔荑似蒲苇:“待了却浮世事,你我二人去云梦泽可好?”
“好。”这一声好,辉棙自胸腔发出,泪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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