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广彦于她,是哥哥一般的存在,而她于薛广彦,也是第二个妹妹。
薛广彦和林珊珊的意外过世,池晚也如同失去了亲人,心如刀绞,很难过。
小白越过央央,握住了薛笑笑的手:“笑笑妈妈,不要难过了,你还有我们的……”
小白的两只眼睛也是红彤彤地,为失去了疼爱他的舅舅舅妈而难过。
车里持续低气压。
“宝贝儿,你也别难过了,舅舅舅妈那么疼你,也不希望你这么伤心,睡会儿吧,好吗?”到了医院,小白也一直难过地掉眼泪,一路都没说话。
池晚下车看到,自然心疼得不行。
“大白……如果今天我不过生日,舅舅舅妈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小白越想,就越伤心,“央央就不会失去爸爸妈妈了对吗?”
池晚一愣,不想小白竟想到了那个方向去。
“宝贝儿,这事儿跟你没关系的啊。”
薛笑笑下车,抱了抱小白,抽泣不已:“小白宝贝,是笑笑妈妈的错,跟你没关系。”
“笑笑妈妈……”小白的小手抱着薛笑笑拍了拍。
池晚留在车里看着两个孩子,封以珩陪着薛笑笑进去了,处理余下的事。
尽管知道瞒不了央央多久,但他们还是一致决定,能瞒多久瞒多久,暂时还是不告诉她。
央央睡得很深,医院的嘈杂声并没有吵醒她。
快到零点的时候,央央醒了一小会儿,睁眼看见小白,以及还牵着的手,就开心地笑了。
小白也睡着了,被央央这么一晃就醒了过来,发现她正看着自己。
揉了揉眼,打了个小哈欠说:“笨蛋央央,你怎么不睡了。”
“小白哥哥,你为什么牵着我的手呀?你是不是又喜欢我啦?小白哥哥的手好暖哦……”
“那我放开了。”
“不要!”央央宝贝似的两只手都握住,偏是不放,心里小得意地笑。
“我们在哪儿呀?”央央好奇的视线扫着四周,“怎么不是姑姑的车车?”
央央从儿童椅艰难地起开身,转头看着车外,“是医院……不要打针,不要吃药!姑姑呢?姑姑我们回家呀!”
两个孩子的说话声,将池晚吵醒了。
撑着自己额头的手一滑,脑袋点了一下,伸展了一下四周,迷糊着视线看车后面。
“央央……你醒了啊。”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看了看车上的时间,已经零点了。
他们还没回来吗?
刚才那通电话打来,薛家妈妈听到薛广彦抢救无效的消息已经晕了过去,薛笑笑要两边跑,怕是需要些时间。
这一个晚上,风云突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饶是池晚,都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她深切地知道,笑笑此时此刻的感受。
忽然觉得好累。
人命竟是那么脆弱,前几个小时还好好地,但现在……
却物是人非了。
他们亲眼送薛广彦和林珊珊出去,却没有人知道这就是永别。
那时央央围绕着小白,都没有来得及和她的爸爸妈妈们说声再见。
一想到这,池晚就觉得心头像是堵着什么似的,难受得紧。
这种对天命无能为力的失力感,让池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是心累。这就是命,让人无从抵抗。
“姑姑,笑笑姑姑呢?我们还不回家吗?”
池晚看着央央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心里愈发难受。
眼眶又瞬间红了起来。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央央。
“姑姑你怎么了呀?为什么哭呀?小白哥哥――小白哥哥你怎么也哭了?”
小白一想到央央的爸爸妈妈没了,心里就难受,忽地哭得厉害了起来,小眼泪直掉,像是被人欺负了似的。
“央央对不起……”小白哽咽着,一直在抽泣,“我不该过生日的……”
“为什么呀?哎呀小白哥哥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想哭……呜哇……”央央哭得比他们厉害,比他们大省,眼泪说来就来,水汪汪地,“不要哭了啦……姑姑……”
池晚自己也头疼不已。
封以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令人头疼的画面,车里大大小小三个人,都哭得跟孩子似的,气氛那叫一个……
封以珩先开了后面的车门,递进去两根小熊棒棒糖,“谁不哭,就给谁吃棒棒糖。”
央央哭得快,止得也快,忙吸了吸鼻子,还有小眼泪就说:“叔叔,我不哭了,我要吃棒棒糖!”
“给。”
央央拿了自己的,想了想把剩下的也要来了:“叔叔,小白哥哥也不哭了,也给小白哥哥吧。”
“拿着吧。”
“小白哥哥,不要哭啦,有棒棒糖吃,你看我们的棒棒糖是一样的!我的是女孩子,你的是男孩子!”央央破涕为笑。
封以珩抬手,往小白的脑袋上轻轻地摁了一下,满是父爱的口吻:“乖,别哭了,你是哥哥,照顾妹妹。”
小白乖乖地被摸,被封以珩那沉稳充满安全感的声音一安慰,心里一下子舒坦了一下,点点头。
看央央那小笨手怎么都撕不开外面的塑料,小白撕掉了自己手上的跟她换:“呐,我的给你,笨死了!”
央央立马傻笑起来。
有小白陪着央央,封以珩也放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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