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奇怪了,母亲怎么会突然要他带吃的回来,原来是厨房坏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来。
难道是……
“妈,她是不是来过了?”
母亲这么多年一个人在这,从来没出过什么意外,池晚一说要来厨房就这样了,加上她……
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不是素不相识吗,”温沁继续收拾着厨房,头也没回地说道,但唇角是带着笑容的,“怎么来扫一眼厨房就知道那位池小姐来过了。”
是的,她多嘴问了句是不是女朋友要来,他说素不相识,说辞和池晚是一样的。
可她就是不信。
她儿子,她还不了解?
“我还不是怕您多想?”封以珩进去,帮着整理起来,“人一个姑娘家来这,你一定问东问西,问得她尴尬了怎么办?”
“你帮她,她不知道?她好像还不知道你是谁。”
“别让她知道,她不太喜欢受人恩惠,回头又没完没了,帮她也不是图报,没什么的。”
钱是封以珩自己赚的,他怎么用温沁都不会有意见,所以有些事,她就不会过问。
“真不是女朋友?难不成你还怕我刁难我未来儿媳妇儿,想让我们两个先从不认识到认识自己慢慢地相处?你就不怕我们越相处越差?”
“没有的事,别多想了,就是看您身体不好,找个人来陪陪你。”
“嘁!”温沁没有再问,低头收拾起东西来。
也不知道母亲信了没有,封以珩心里有点不确定。
他倒是不担心她们的相处,他对她们两人有着足够的信心,他不怕这个。
他不向母亲介绍池晚,那是因为他们现在的的确确不是男女朋友,之前的关系错综复杂,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这个时候乱介绍池晚的身份,既是对池晚的不尊重,也是让母亲太早高兴。
没真正确定之前,他不会乱说的。
“好了妈,别收拾了,先过来吃,还热的。”
看了一眼厨房,封以珩的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能把厨房弄成这样,他算是长了见识了!
算她厉害。
晚上离开的时候还早,池晚便直接过去了薛笑笑家,跟她说了这个事儿。
距离薛广彦哥嫂的去世也有一个星期,情绪正在慢慢地恢复。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那些活着的人只有学会接受,渐渐地适应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他们的生活。
“你也是醉了啊晚晚,把自己家和我家的厨房烧了不说,现在还去把大恩人家的厨房也给烧了!你让大恩人回头去他妈妈家看见那副惨不忍睹的场景,作何感想?”
池晚很想哭。
一路上她都很自责,已经深刻地反省过来。
然而反省无用,这件事它终究是已经发生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你恩人,是仇人!你过去报仇的。”薛笑笑冷不防地又加了一句。
“我没有!”池晚焦急地接了一句,“我就是想节省时间两边弄,谁知弄得糟糕了一些……”
“你还两边弄?”薛笑笑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懂吗?”
池晚想说什么,想想就连自己都觉得那是狡辩,便沮丧地低下了头:“现在懂了……”
“说什么都晚了,你祈祷祈祷,让大恩人别记恨你,连恩都不让你报了!”
“希望如此……”
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才是……
“姑姑!”央央从里头跑出来,“我想爸爸妈妈了,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啊。”
小白一会儿没看住她,就被她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小白随后追出来:“薛未央!你别乱跑,还要不要学算数了?你要当笨蛋吗?”
“不要……”央央躲进薛笑笑的怀里,“可是我想爸爸妈妈了……姑姑,我想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央央……”薛笑笑看下去,心里又瞬间难受了起来,“爸爸妈妈忙,没有时间,央央听话,好不好?”
“不好!”
央央这几天虽然一直在为了小白而忍,可是显然,耐心越来越少了。
孩子对爸爸妈妈的思念逐日叠加,有些事快瞒不住了。
这一回,两个人加上小白,废了好大的力才把央央哄回去。
但她们都觉得,这样终究不是办法。
“阿姨!不是说好了要让我来收拾的吗?”
池晚觉得自己上了当。
厨房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没她什么事儿了!
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她一下班就过来了,今天还是让笑笑去接两个孩子。
“没有关系啊,”温沁笑说,“我儿子有强迫症,不收拾完不舒服,就让他收拾吧,大男人收拾起来快得很。”
“……”还是大恩人自己收拾的?“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温沁摇摇头:“没有。”
“没有让我不要来吗?”
还是摇头:“没有。”
“哦……”
呼……还好还好。
可是她有种那位先生自己在生闷气的恐怖感……
转过身,双手合十兀自喃喃了几句“不好意思”,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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