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风在耳畔肆虐地滑过,一阵一阵地,搅乱了思绪。
清晨的街道格外孤独,从自己的房子出来,湿冷的空气紧紧包住了况星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朝着医院的方向慢慢走着。
昨天她在医院等了一天,也只等到了匆匆赶来的父母,其余的况家人却一个也没见。
不过况星桐也觉得正常,这样有好就捞、有难就消失的做派才真真是家里那些人的。
毕竟该来的总归会来,只是时间问题,还是早点想好对策。
况星桐本想着打个车去医院的,但是杂乱的思绪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便想着要走几段路再去医院。
突然响起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片刻的美好。况星桐掏出手机来看,是沈臻发来的,说要和嘉奥一起去青城处理一下新接手的地产项目。
看到青城两个字,况星桐的心莫名抽搐了一下,好久,才点开回复栏回了一个好字。
原来很多事情是反复重演的,逃不开的。可是,越是这样的重演,越是想要逃开。
到了医院,依旧是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不重,但是况星桐不自觉地将手抵在鼻尖。她的思绪乱极了,因为医院里还多了很多的“不速之客”——她的姑姑和伯伯们。
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尖利的声音,“三儿,妈妈都这样了你都不给我们打电话?还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抬眼就能看见那个披着毛披肩的女人——她况星桐的三姑。
况星桐径直走了进去,“三姑来了?坐吧。”况星桐笑着说道。
看着这样的一家人,况星桐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扯出一抹笑容。她装了很久,装得很累,可是这样的戏码必须演下去。
“哼,我可没工夫在这儿和你家套近乎。”扯了扯自己新买的桑蚕丝苏绣黛蓝色薄披肩,坐到小沙发上。
“三儿,我可听说了,这转院是若若的主意,既然是这样,就明摆着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呗,对吧?”
昨天在沈臻的再三坚持下,况星桐同意奶奶转院,可怎么也没想到三姑会拿这件事出来做戏。
况星桐咳了咳,“三姑,我从来没说过没把您放在眼里这种话,一直都是您……”
“我什么?”三姑瞪了况星桐一眼,“我今儿个就说明白了,老人治疗的钱我一分也出不了。”
一分也出不了?
单是看着她三姑这一身不下万元的行头就知道这是个拙劣的谎言。
“三妹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更没有理由出了吧?”大伯和二伯也是一样的说辞。
“那三姑的意思是?”况星桐沉了沉脸,“我家自己出?”
“可不是?你自己个儿出的主意,没经过我们这些长辈的同意自然是要自己出了!要是我们呐,断不会花这些冤枉钱的。”三姑阴阳怪气地说道。
冤枉钱?给奶奶治病叫花冤枉钱?
心里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怎么?这就是花冤枉钱了?三姑别忘了,这份钱是我自己出的,冤不冤枉的也挨不着您什么事情!”
况三姑闻言翻了个白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况星桐,冷笑了一声道:“果然是小门小户家的女人生的孩子,自己儿子保不住也就算了,还教出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女儿,真是苦了我们家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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