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攥了攥双拳,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迈出双腿,快速往舒婆婆的房间走去。
刚踏进房间,陈曙晞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他下意识地抬眼往床上寻去,果然看到了躺在床上一脸病容的舒婆婆。
“舒婆婆……”陈曙晞跪坐在床前,欲语目先红。
“小晞儿回来了,”舒婆子神色看着倒是还好,还是很清明,表情也很平静,一脸慈爱招呼他,坦然地道:“回来就好,我还怕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就走了呢!”
“舒婆婆,您胡说什么呢!什么走不走的,您只是病了,有师傅在呢!师傅这么厉害,她一定能治好您的!”陈曙晞说着,转向一直在床边守着的蓝菱菱希冀地道:“对吧,师傅?”
蓝菱菱却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陈曙晞的心不由沉了沉,他勉强扯了扯唇角,正要再说点什么。
舒婆子却率先嗔怪他道:“你呀,就别为难主子了,主子再厉害也是人,咳,人哪能争得过阎王爷呢!”
“舒婆婆……”
舒婆子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笑着宽心道:“老婆子我今年已经八十三岁了,这一生已经活得足够长了,试问,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比老婆子我活得久活得好?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要为我的离去而难过,不需要,知道吗。”
“可是……”陈曙晞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他舍不得啊!
这些年来,他们三个人在这谷中相依为命,舒婆婆很是疼他,刚来谷里的那段时间,若不是有她与师傅的细心呵护陪伴,大大安抚了他失去至亲的痛苦与彷徨,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渡过那段阴暗的日子。
他早已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可如今,她也要离他而去了,让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想着,陈曙晞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哎!你这孩子!”舒婆子中气不足地叹了一声,转向蓝菱菱道:“主子,老奴想与这孩子单独说会话,可以吗?”
蓝菱菱自然不会拒绝,她点点头,起身抬眼,向杵在床边不远处的萧瑄示意了下,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看了眼师傅离去的背影,陈曙晞握着舒婆子的手,疑惑道:“舒婆婆?”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话是师傅不能听的吗?
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舒婆子又咳了下,才向他笑了笑,道:“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背着主子与你唠过她的一些小秘密,今天再不说,以后怕是就没这个机会喽!”
“师傅的小秘密?”陈曙晞怔了怔,被吸引住了心神,心中伤感也消散了些。
“是的,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些关于主子的小秘密,”舒婆子说着,还冲着他调皮地眨了下眼:“在谷里与主子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年,对她一些异于常人的不同之处,你想必也是有所察觉的,对吧?”
陈曙晞略微迟疑地道:“您是指师傅她不会变老这件事吗?”
舒婆子点了点头:“看来你比我以为的,知道得还要多一点。”
陈曙晞道:“很久以前师傅曾经透露了那么一点予我知道。”
“这么早就知道了?”舒婆子微微讶异了下,随后又笑了:“那说明,主子她很信任你!”
陈曙晞摸了摸头,既高兴又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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