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见多识广。”蓝菱菱淡淡一哂:“不过是我曾经去过南疆那边,偶然得知罢了。”
“原来如此。”药师明白了,却又疑惑道:“即然姑娘对此毒草颇为了解,就该知道除了南疆,其他地方基本是找不到这种毒草的,又何必还要墨出这药方与我?”
蓝菱菱不慌不忙地徐徐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之后也没有,你们济药堂各个分堂之间,向来不是可以互通有无的吗?芪魂草在南疆那边并不算稀有,随便去哪座山里采都能采得到,你们从南疆分堂那边调一些芪魂草过来,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如今正好是冬季,运送路上也方便保存它的新,过个十天半月的也绝不影响它的药性,不是吗?”
“确实可以如此。”药师先是点了点头,承认此法可行,但下一刻却又还是拒绝道:“不过,我还是不能给姑娘抓这副药。”
“为何?”蓝菱菱微微皱眉:“如果是费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可以现在就全额付给你们。”
说着,她从袖中捣出一张面值千两的银票,摊在柜台上,壕气的给他推了过去。
芪魂草不算金贵,算上采药的人力与运送的费用,一千两银子绰绰有余!
那药师却没接,甚至看也没看一眼,完全不为所动地正气凛然道:“姑娘误会了,不是因为钱财的问题,我刚才说过的,芪魂草含毒,用药不当是会致命的,姑娘又不肯说明此药方的用途,无法验证此药方究竟是用来治病救人的,还是别有他用,我们济药堂是万万不会随便给你抓这药的。”
蓝菱菱:“……”
她说了啊,杀虫用的!是你自己不信的,现在却又不肯给她抓药!
蓝菱菱欲哭无泪,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无他,只因这规矩也是她当初自己定下的!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她自己千里迢迢跑南疆去采吧?好麻烦啊!要不干脆不管了?
正当蓝菱菱犹豫不决时,旁边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一个人,劈头盖脸地就冲着药师叱责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人家姑娘即然付了钱了,这药方怎么就不能抓了?我们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显然这人刚刚一直在旁,将他们之间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药师似乎对此人甚是忌惮,尽管不服气,也只敢小声反驳道:“可我们这里是医馆,不同于外边那些做生意的店铺,岂能乱来!”
“医馆什么了?医馆就不用吃饭了吗?没收入,你们这些人的月钱从哪来啊!”对此,那人却是嗤之以鼻,还对他怒斥道:“我说这几年这医馆的营利怎么越来越少了,原来这中间都是你在捣鬼!别以为有姜老堂主护着,我就拿你没办法,你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那人满是不悦的先将药师臭骂了一顿,等转向蓝菱菱时,却又刹时变了换了脸色,满面笑容地对她保证道:“姑娘放心,只要你给够了银钱,这药我们医馆绝对能给你调来,并帮你将整个药方配好。”
蓝菱菱双眼微微一眯,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那人以为她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轻易相信他,忙向她自我介绍道:“在下乃是这医馆的总管事,姓黄,关于医馆里的事,在下都可以做主,请姑娘放心!”
“总管事?”蓝菱菱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济药堂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个总管事的职位?
萧瑄似乎知道她在疑惑什么,在她身后小声的向她低语道:“就是朝廷派到济药堂各分堂里管事的人。”
“哦~”蓝菱菱了解了,同时也明白了他为什么敢这么豪横。
有官府撑腰,自然豪横了!
再想想他刚刚的言论,蓝菱菱对此人更是不喜了,不过,他若真能替她解决眼下的问题,先拿来用用也未偿不可!反正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收拾这等小人物,也不必急于一时!
想着,蓝菱菱一派和煦地道:“黄管事是吧?你真能帮忙从南疆把我需要的芪魂草调过来?”
“当然!”黄管事笃定地点了点头,拍胸保证道:“只要我现在修书一封,飞鸽送往南疆,我保证,不出半月,姑娘必能拿到那草药。”
蓝菱菱在心中算了算,从南疆到湘州城,快马加鞭大概八九天就能到,如果是飞鸽传书三天便可达,加上釆集药材的时间,确实差不多半个月可拿到芪魂草。
她满意地笑了笑,爽快地把手里的那张一千两银票,向他递了过去:“如此,那还等什么?咱们这便定契吧?”
黄管事接过银票看了看,就喜不自胜地道:“好,姑娘办事真是爽利,黄某便给姑娘写契约。”
一旁的药师见状,极力想阻止:“黄管事,姜堂主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黄管事却不甩他,随口就道:“我做事,还用不着他同意!”
“你!”药师气急了:“你别太过份了!”
“我怎么过份了,明明是你们做事不知变通,太过磨磨叽叽了!”黄管事不悦地反驳着,又顺道拍了一下蓝菱菱地马屁:“你看看人家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怎么可能会拿这些药去干坏事,你这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这种事跟长得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吗?!
“……”药师已经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原来长得好看还可以有这等好处吗?蓝菱菱也挺无语的,不过,以她此时的立场,也不好出声,只得合上嘴巴沉默着。
黄管事才不管药师怎么气恼,提起柜台上笔就开始写契。
就这样,两人不顾一旁脸色十分难看的药师,自顾定下了契约。
定完契约,黄管事又当着蓝菱菱的面,给南疆药济堂分堂同为管事的人写了一封书信,说明事情的原由,让他帮忙办这事,然后叫人用飞鸽送了出去。
至此,调药的事便算是成!
事情办完,蓝菱菱便不想再和那满脸奉承的黄管事多说废话,草草与他告了别后,准备找个地方坐坐,等徒弟出来,恰巧此时,陈曙晞与赵勋三人也从医馆的后院里走了出来,看到她,忙过来与她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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