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衿下了马车,带着人就进去了。
赵子衿先看中了一对老夫妻,男的叫李伯,手脚利索会侍弄田地也会喂养家禽,女的叫李婶,家头事务缝缝补补不在话下。两人因为无儿无女,家里又遭了灾,没吃没喝,所以出来卖身为仆。
赵子衿再招了两个煮饭洗衣的丫头,这两个丫头就比较惨了,从小被父母卖进了富户家做粗使丫头,两人长大了长开了,被那富户看上了,想强了两人当暖床丫头。两人抵死不从,被恼怒的富户打了一顿毁了容貌,发卖了。
这些人跟赵子衿签的都是死契,成为赵子衿的家仆。
“你去挑几个结实的吧,护院的工作可不能你一个人做。”收好那些人的身契,赵子衿对顾玄青说道。
顾玄青本来没想在牙行里挑人,但是蹲在角落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看到他之后眼神猛地一亮,看到他也是麻布粗衣的跟在一个贵气的小公子身后,也很困难潦倒的样子。眼神又暗了下去,低着头掩藏了自己。
顾玄青走了过去:“你抬起头来。”赵子衿和牙婆也跟着走了过来。
见那人迟迟没有抬起头来,怕丢了这笔生意,牙婆踢了那人一脚。赵子衿的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周牙子,有话好好说。你要是把人踢坏了的话,我可不会买。”
牙婆讪讪地把脚收了回来,恶狠狠地看了骂了那人一句:“贵人让你抬起头来!你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了这么久,要是再卖不出去,就把你卖去修河坝去。”
“何冲!我让你抬起头来。”顾玄青的语气渐渐有些冷了,那人把头抬了起来眼里有泪光。
啊,看来是认识的。赵子衿识相的跟牙婆去办手续,把人给买下来。
“剩员何冲见过参将大人。”何冲低着头跪在了地上。
剩员?当初和将军解甲归田时,何冲已经是军中效用,现正是年轻力壮报效国家的年纪,怎么会是剩员。即使剩员也有还乡的路钱,怎么会沦落到牙行里来。
“我现在也不是什么参将了,你站起来说话,我记得你不是南海郡人,怎么流浪到这里了?”
何冲听话的站了起来:“我等都是西路象郡人,家在象郡下一个小县城的一个边缘小镇。我等从边境解甲回乡,发现昔日的小村变成一片湖泊,周边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两年前一场大雨冲破了上游堤坝,小村里没有一个人逃了出来,全葬身在那片湖泊之下。现在全村就只剩下我们这几个少小离家的不孝子孙,我们拿着所剩无几的路费去官牙买田,发现连半亩瘦田都买不起,更别论良田了。我等卖身到富户家中,富户嫌弃我们吃的多,又把我们卖给了牙行,之后便在各个牙行周转来回,所以才到了水廊镇。”
赵子衿拿着这些人的身契走过来的时候,何冲身后的那一群小子已经在顾玄青面前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了。什么意思?她就去了五分钟,这都哭起来了???
“这怎么回事啊?哭成这样,我们可以走了,手续已经办好了。”
“东家,我……”顾玄青看着昔日的部下,有些为难,他身上没钱……
“他们我买下了,一起走吧,牛车停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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