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县公堂,“啪”的一声,惊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
曾泰环视了一下堂中的三班衙捕和堂下围观的百姓,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下跪的张春身。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下跪何人?”
张春回道:“小人小阳村村民张春。”
曾泰问道:“今午,捕快在你家后院发现一具男尸,这是怎么回事?”
张春浑身颤抖道:“小、小人不知。”
曾泰把眼珠子一瞪:“大胆!尸体在你家后院发现,你竟然推说不知,分明是谎言抵赖!来人!堂棍伺候!”
行刑衙役手持水火棍踏一步。
曾泰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春。
冷汗从张春的额头滚滚而下,他跪爬两步:“大、大人,是这样,此人头天傍晚曾在小人家借宿,第二天…天不亮就走了。”
曾泰点了点头:“此人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张春答道:“说是姓吴,京城长安人氏。”
曾泰抬起头,目光像通了电一般,盯住张春:“你说,他天不亮就走了?”
张春赶忙道“是”。
曾泰冷笑一声:“那就是卯时了。”
张春道“正是,正是”。
曾泰问:“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张春不假思索地道:“向东。”
曾泰发出一阵冷笑:“好,说得好!依你所说,此人是卯时离开你家,向东而去。”
张春道:“是。”
曾泰问:“你家所住的小阳村在县城西边,离县城不到十里的路程,我说的不错吧?”
张春说道“正是”。
曾泰道:“好,那么,此人向东走,就是往县城而来。”
张春答道:“正是,那人告诉小人,他正是要到县城去办事。”
曾泰发出一阵冷笑。
堂下衙役和围观百姓都惊住了,张春更是张口结舌。
曾泰一拍桌子:“我把你个大胆的刁民!县城城门每日辰时开放,而从你家到县城连小半个时辰都用不了,你竟然说此人卯时就从你家出发,难道他要站在县城门前,等一个时辰?”
张春傻眼了。
曾泰继续道:“还有,既然此人已走,为何尸体却埋在你家的后院?”
张春拼命磕头:“太爷,定是有人栽害小人。太爷明察呀!”
曾泰一阵冷笑:“我来问你,你母亲王氏耳不聋、眼不花,整日待在家中,如果真有人将尸体埋在你家后院,她会听不见吗?”
张春连喊冤枉,大声叫道:“请太爷做主!小人冤枉!”
曾泰把公案拍得生响,怒喝道:“大胆张春!分明是你见财起意,杀死借宿之人,而今,事实俱在竟还敢巧言抵赖。来人哪,堂棍伺候!”
“四条堂棍戳在地,衙役们虎视眈眈地望着张春。
曾泰冷冷道:“怎么样?”
张春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他抬起头来,一脸泪痕:“太爷,人真不是小人所杀……”曾泰大喝一声:“动刑!”
……
傍晚,小饭铺内,食客们大声叫喊。
狄胖和林北,李元芳坐在靠近门边的一张桌旁,边吃面条边闲聊着。
林北笑道:“您这位黜置使大人打算什么时候才露出庐山真面目啊?”
李元芳附声道:“是啊。”
狄胖笑道:“不急,不急啊。所谓黜置使,就是要查看各州县官吏的政迹,赏善罚恶。倘若我们摆出仪仗,盛服来此,就很难看到此地官吏的真实面目。还是这样好啊,既能查看民俗民风,又能查察吏治,还可以吃这碗可口的阳春面。”
挂灵笑了起来:“这碗面对卑职来说,并不可口。”
狄胖胖笑道:“你是凉州人,吃不惯南方食物,这也难怪。”
李元芳道:“中午大人请卑职和小北吃臊子面,晚卑职请大人和小北吃阳春面,看来,以后我们出来,吃面是肯定的了,看来狄春说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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