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消磨心智丧失生望,意气全无。
即便活着,恐怕还不如一命呜呼来的痛快。
可以说中毒已无法享受天寿,可剩下的日子可以说是在折磨中等死。
——
寒奎并不是巫毒术中最狠辣的,却一定是最阴毒的。
此毒阴诡之处在于——
它可因金莲花诱发毒性,除了终身病痛神识涣散之外,却不直接伤人性命。
终将毕生竭力于与病痛抗衡,最终也少有人保证神志不散,不至疯魔……
可是这只是其一。
……
少有人知,若此毒落入男子之身,可使其终年离不得女色。若落女子之身,是人渐失自控、凭增渴慕使人不顾廉耻礼仪外,还绝女子生育之能。
更令人发指的是,无论男女,因为性情大变,会因贪生偷命不舍人世。
这是连自戕而亡,都难做到。
除非借他人之手……
……
小七也是曾在关外,有一异族贵族男子身中此毒,其情其景让她毛骨悚然。
前生常与北夷接触,所以她死前都堤防贼人以此谋她,才会对着少有人知晓的毒物有所了解。
不想,今生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便已落了套……
何其讽刺。
……
此毒药成不易,初下只昏睡似体弱,需接连些时日几次药引方成。就连北夷人,都少有知晓此毒全效的,被列为蛮巫秘药!
身中此毒者,则日益性情大变,仿若不知疲惫的沉迷情事。
更在毒发之时,神志沦丧,等同牲畜般,只求一欢……
何其歹毒!!
国破家亡、灭人满门之恨,也不过如此……
……
即便中毒者侥幸成年,也不过是个一生疲于病痛,绝断子嗣又寿元不久、还尊严尽失的废人!
可……何至于此?
小七不禁疑虑更深,她只是大靖边镇,一个小小军护家的女儿。
她陷入沉思……
——
宁氏兄弟在香樟树下相对而坐。
“问清了么?”十一眉眼不动轻声问。
昨夜因担忧小七,宁十一要宁业速去速回,清早宁业便又再次前往何家,清清楚楚得再问一遍。
“嗯,当年下‘番木鳖’时,顺带下的。”宁业回答,他满面激愤:“还是个孩子,能碍着些什么?那一家子好歹毒的心!”
眼前的两人,对寒奎之毒也一知半解,还是何夫人细细的交代了一番。
“可至今却依然无法知晓背后还有和人,是否是外敌趁机浑水摸鱼。毕竟,当初并不止他们!”宁十一满面寒霜。
他不怕冤枉了谁,横竖那家人也不干净,怕只怕一时大意,漏过了罪魁。
……
宁业愤恨,不甘的咬牙,“他们好大的够胆,杀人不过头点地。她可是……何至于歹毒至此?”说着又感慨,“不愧是已逝那位身边的人,竟是对你我都防备至此……”
宁十一却能想明白,“谨慎些,自是对的。”又缓缓的一字一句道,“呵——虽然大靖自‘靖北王’后再无贵女,无人亲见她们的惊才绝艳。可……这要真是‘天定’一说确有其事呢?若不是怕一招毙命逼急了那位,怎会费此周章?如今好歹人命还在……”
宁业点头,“……不管如何,解药再难得,也得继续找!倒是你,也好好想想日后吧,这越发往后了……”说着又苦中作乐笑了起来:“看昨日状况,倒是当初一番救助起了些作用,只是留了隐患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
宁十一点头,正色道:“小七大概并不尽信‘寒毒’之言,难为她从不表露、探究……”遂向叶秋学了小七的言语和神情。
宁业也感叹:“真真是……可真沉得住气,这才多大啊——”
等忧心忡忡了一天,到了晚上,宁十一才想起自己一时情急,安顿着小七睡了自己的屋子,这会儿也没法把人挪出来。
可也没脸转身去闺女的房里睡回来,只得厚着脸皮,无视宁业一脸的嫌弃,硬是挤到他房里凑合一宿。
一夜无话。
……
他们不知晓,小七已在心里对身份产生了怀疑。
宁氏兄弟、父母,甚至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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