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张了嘴,一个字还没溜出来。
耽安便先她一步,话已出鞘。
“是夭夭特地准许我居住在这里的哦,夭夭对耽安很好,很关心耽安~每天都会准时来给我送食物~夭夭对耽安真的很好……”
鲛人的绝美脸庞上泛着甜蜜,怯生生的粉红,从脸颊两侧一直蔓延在雪白优美的脖颈上。
指尖微烫,泛着红。
可是说着说着,他明艳美丽的眼角蓦然又沮丧了起来,小弧度微垂,轻轻啜泣。
他银白羽睫早已濡温,一字一句都在轻轻颤抖,半弧淡影之下,掩饰着让人心碎的伤感泪花。
“耽安想在这里一直住着,耽安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夭夭,只是单纯的想要陪着夭夭罢了,但不知道这条蛇兽……”
鲛人嫣红唇瓣,一张一合,“蛇兽哥哥,为什么突然要攻击耽安呐?”
哥哥两个字咬的,极重。
“是不喜欢吗耽安?对不起。”
“可是…只要夭夭愿意的话,耽安、耽安可以随时就走的安,绝对不会因此而惹你生气的……”
走?
夭夭是不可能让他走的,契约还在他身上挂着,撵都撵不走的那种。
而且他泪眼朦胧的,他早已摸透了叶夭夭是个软心的雌性,是不可能赶跟他走的。
“呵……”
渊面色清冷,轻笑莫名。
他再次把叶夭夭拉进了自己怀中,难得透出些阴狠强势,他微伏下身,鼻翼轻凑在她的白嫩纤长的脖颈上,微凉的吐息轻轻喷洒。
微痒的、酥麻的……
薄唇微启,欲言又止。
但随即。
他又起身了,缄默了几秒。
他面无表情地想捏了下她微怔的脸蛋,叶夭夭一个激灵,伸手刚要挡,却不想被他用一只大手便轻轻松松的轻捏住了两只白软小手,无法动弹。
渊神色微动,语气莫名酸涩。
“夭夭果然是故意养着这条鲛人的吗?很喜欢,对他很好?每天……都在送吃的?”
他没走之前,也是每天给她做吃的。
怎么就没见她有点良心,给他送点吃的?
是因为鲛人长得更漂亮?更得雌性的心吗?
渊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传闻,在蛇兽中还没有出现王阶的很长一段时间,蛇兽都是处于不被雌性喜欢的流浪兽阶段,因为兽身可怖,生性冷血,在极长的冬眠期,伴侣的死亡率极高……
即便是到现在,蛇兽都不算是很受雌性欢迎的一个程度。
果然,从小努力修炼到王阶的他,也逃不掉这些定则吗?
心口愈沉,阴冷裹挟。
尤其。
在他在听完这条鲛人的「诉苦」之后,更有一股明目张胆的烦躁忽然间从心底升腾而起,好像是他在故意欺负弱小?
还有那声哥哥,叫的真让他恶心厌烦。
渊兽生第1次,升腾起了一种十分强烈的欲望——在没有职责的束缚下,仅凭怒气,便想要抽死一条生物。
不知是被恶心的,亦或是另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暴虐情绪,在心底隐隐作祟。
他紧绷了欲露的魅紫蛇尾,努力无视那惹人心烦的鲛人。
他凑近,在她小巧玲珑的耳边,嗓音低沉悦耳——
“你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吗?居然还敢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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