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和江怡繁都立刻摇头,可表情明显不正常,好像憋着什么话,也好像憋着笑。
严馨皱皱鼻子,求她们快说,不要这样看着自己,她真猜不出来。
江怡繁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又伸手替严馨抹匀耳边的防晒霜。
江怡繁突然想到什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甩甩头发,用帽子遮住阳光,若有所思地对严馨说:“他或许真是个白马王子。”
严馨冷不防听江怡繁说了这么一句话,疑惑地“啊”了一声,问她“不是刚刚还......对余白很不友好吗?怎么这么快就改观了?”
赵可也惊讶地看向江怡繁,不是刚才还不相信吗?还要坚决遵守今天中午刚刚达成的,一致对外的统一战线吗?不是要坚定地保护我舍小白鸽吗?怎么这么快就倒戈了?被余白那帅气的外表迷糊了?
江怡繁指着严馨耳朵说:“他看到了,没嫌弃哦。”
赵可吸一口气,也若有所思起来,随后也赞同地点点头,她心里也早就倒戈了一大半,这下彻底倒戈了。
严馨仍是迷糊中,既不知道自己耳边怎么了,也不知道她们两人在说什么,更不知道,江怡繁怎么突然对余白这么不友好。
严馨知道,江怡繁不是那么热情的人,但也没对谁有敌意啊,怎么会对余白......?
严馨脑子里晕乎乎的,而余白递过来这瓶水,又是常温的,将它放在额头上,也不能给乱成一团的浆糊脑子降温。
严馨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还未等这口水咽下去,集合的哨声就响了起来。
严馨一口水呛在嘴里,一咳嗽吐到了赵可身上。
江怡繁拍她脑袋,笑着说:“你真是给他报仇啊。”
严馨苦笑,回她说:“哪有这么仇啊。”
江怡繁立刻补充说:“不是没有那么多仇,而是你没那么多心思。”
她们三人迅快地说完这几句悄悄话,而后在一片忙乱中,迅速地找到了自己位置。
大家都立刻立正站好,一脸严肃,唯有严馨她们三个,脸上仍带着笑。
她们大大地眨了眨自己眼睛,对着教官那调侃、愤怒地表情,强迫自己不要再笑了。
严馨晚上回到宿舍后,坐在桌子前,拿起自己的小镜子。她对着镜子脸看了又看,耳朵上除了一层厚厚的防晒霜,没有什么问题啊。
严馨摸摸自己耳朵,心里疑惑,什么都没有啊。
严馨疑惑地放下镜子,一口一口吃完了余白给她的饺子,心里闷闷地想:“这么多天,都没有给他钱,这些饭菜,要多少钱呢?”
她不知道怎么拒绝,也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受,所以她饺子吃到一半,心里就被“欠钱”这种情绪完全占据,她不能允许自己欠任何人钱,可......余白又不是任何人。
余白第二天早上没有来拿饭盒,严馨在宿舍楼前站了一会儿,手里拿着饭盒站到了军训场上。
直到余白的身影在操场上出现,他手里拿着两瓶水。
余白看了看坐在严馨身边的江怡繁,又立刻小声对严馨说:“我明天......带三瓶水,我只想到了你和赵可。”
严馨笑笑,摆手说:“不用,我们三个可以喝一瓶”。
严馨喝下余白带来的水,心里一直被“欠钱”占据,她低低落落的心,就像缓缓落下的夕阳。
这一片光晕笼罩在严馨心上,让她高兴不起来。
她喜欢余白,不是喜欢余白对她好,而是......当然也喜欢余白对她的好,只是......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这个想法搅在严馨脑子里,看似混乱,逻辑不通,但严馨自己明白,在她的认知里,“余白”“和余白的好”是完全分开的。
严馨想:“余白本身是好的,对人也是好的。可是没有一种好,是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的,而我现在,又不可以同他聊诗词歌赋,我也不能回馈给他什么东西。”
严馨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余白对自己的好,只有接受,没有回馈,她就不能心安。
就像两片田,水源的输入是单向的,而不是相互的,那最终的结果,就是一片旱死,一片涝死。
严馨虽然什么都想不透,什么事情都不能明白地那么彻底,可是她知道,在“接受和回馈”这件事情上,无论是友谊还是情意,都应该是双方的。
于是第六天,她拒绝了余白的饭菜,在宿舍里吃了自己准备的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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