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一时寂静,白蓁略感窘迫,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之前设想过很多次通不过考验怎么办,要怎么曲线迂回完成祭司师父的意愿和道长的嘱托,却没想到考验是通过了,却没有人愿意收下他们。
许久苍冥开口,却是对着其他仙宗的人:“诸位,请。”
大伙笑着回礼一番,白蓁呆愣愣跪在地上心中又凄惶又无奈,若是不能拜入长海关,那这个拜师对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愣神之间,一朵婆陀花出现在了她眼前,白蓁愕然抬头,眼前人一身玄黑的道袍,竟是玉虚子一脸和善地站在她跟前。
玉虚子笑面如菩萨对着她,在广场上已经看到了她的努力,这个孩子是和自己一样的人,他们有缘他没道理不收她。
而且很显然,她在长海关并不受欢迎。
白蓁又惊又急,事情完全已经超出了她的想像。
她宁愿不拜师不修仙,她也不可能去璧灵山啊,更不可能拜玉虚子为师。
玉虚子面色慈祥,安静站在一旁,极有耐性地等着白蓁接下这朵婆陀花。
白蓁欲哭无泪,若不是知道何苍道人是他所杀,她几乎要被他伪善的外表欺骗过去。
玉虚子是此次其他门派中第一个有收徒意愿的,当他拿着婆陀花掠过其他弟子径直向白蓁走去的时候,就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新上任的璧灵山掌门,传闻半个月内将璧灵山从仙界实力排行榜第七一下跃升至第五的掌门所看中的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白蓁低头跪着,没有去接那朵婆陀花,宽大的弟子服中她身影瘦削,有几分弱不胜衣的意思。
玉虚子捧花的手僵在半空。
场面有一瞬间的僵硬,所有人几乎都在等她的反应。
白蓁只是一动不动跪在那里,她死死咬着唇不吭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已经急得快要急火攻心昏过去了。
苍天啊,这个时候能不能来个人救一下自己。
玉虚道人微微一笑:“我璧灵山虽比不得长海关,可是做我璧灵山掌门弟子却也是不差的。”
白蓁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得脑子里轰然鸣响,似有无数道白光崩裂炸的她恍恍惚惚,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突生出无数的希冀,向着大殿上最高处那抹白衣的身影,就像濒死的飞蛾看见火光一般热切而不计后果。
她明明没有见过他几次,却偏偏在仅有的几次遇见里,他巧妙地化解了所有她所遭受的危机,以至于让她恍惚生出一种错觉,是不是她每次身陷囹圄的时候,他都会及时出现。
白蓁下意识往她想看的地方看去,明知毫无希望,却发现掌门也在看着她。
白蓁心头一震。
玉虚子看看白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躬身笑道:“这个女娃与本派有缘,老朽欲将她收归门下,不知掌门意下如何?”
沉萧眉头微微皱起,苍冥大力咳嗽一声,灰白道袍下胸腔震荡,可见用力之深生怕旁人听不到。
沉萧叹一口气,淡淡收回目光,言语中不带任何一丝情绪道:“仙家师徒自是讲求缘分,造化机缘皆由天定,道长不必有此一问。”
玉虚子欢喜不已,对长海关表示不插手万分满意,诚心诚意道了声谢,又将婆陀花递到了她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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