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渝拿过信,见到的就是退婚两个字,心里猛的一沉。
“这是?”
殷朵儿怎么会愿意退婚?这可是天家御赐的婚事,是无上荣耀。
“父皇,儿臣不知。”他抬头,那些书信的手也有些颤抖,低声喃喃:“怎么会?”
从前一直望着他的背影,恨不得寸步不离他的殷朵儿,居然主动提出了退婚。
咸德帝看着顾子渝这副样子,也知他可能并非对殷朵儿完全无情。
“朕只问你,你是否说了婚约作废之言?”
顾子渝迟迟,才应了一声:“是。”他又抬头想辩解:“可是儿臣只是一时生气,我并非那个意思。”
话还未说完,便被咸德帝打断:“胡闹,退亲之言,也岂能儿戏?”
看着顾子渝的样子,咸德帝就知道,顾子渝不愿意退婚,接着道:“你要晓得,将士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天家欠了她的,你要是不愿意退婚,尽早说明白,也与其他人断个干净,做不到,就尽早写下退婚书,别耽误了她。”
殷朵儿如今已是十八了,在大楚,早已经嫁人了。
两年前是她兄长去世,耽搁了,顾子渝又忙着政事没开口,再然后,她母亲又亡故。
这样一拖再拖,于殷朵儿只会越来越不利。
等他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为国捐躯的臣子问他一双儿女可还安好,咸德帝也怕无颜面对。
“是。”
顾子渝应下。
想来他只要和殷朵儿解释清楚,就应该无碍。
等他到侯府的时候,明显感到了殷家人对他的隐隐排斥之意,只是念着顾子渝是太子,才没有为难。
冬日里才下了雪,院子里的梅花枝头,还带着些许凝白。
融融阳光落在院中,是殷朵儿正带着殷澄在晒太阳。
殷澄在病中,也从丫鬟们口中听到了些许退婚的字眼,还有他们路过时,看着他的眼中带着的些许怜悯。
“阿姐。”
他柔柔小小的缩在了殷朵儿怀里,感受到阿姐这几日对他格外的温柔,更觉得愧疚。
“怎么了?”
殷朵儿笑着问,她摘了几支梅花,小心的把雪弹落,才插进才白瓷瓶里。
殷澄小声问她:“阿姐,你和太子殿下,是不是要退婚了?”
殷朵儿插瓶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了自然的语气:“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是我自己听到的。”
小小的少年红了眼睛,固执的拉过了殷朵儿的身子,对上她的眼眸:“阿姐,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太子殿下退亲,是不是因为我那天生病了?”
是不是他再坚强一些,不要把痛喊出来,不让阿姐担心,阿姐不去上山找药的话,太子殿下就不会与阿姐退亲,阿姐手上,也不会有一道去不掉的疤痕。
看着殷澄的样子,殷朵儿心疼得泪水一下子盈满了眼眶,忍着没有掉下来,笑得温柔的擦拭去殷澄自责的泪水:“怎么会,澄儿怎么可以这么想呢,这些都不关澄儿的事情。”
殷朵儿顿了顿,又道:“是我自己不喜欢他了,是阿姐自己觉得不值得了。”
“真的吗?”殷澄睁大了眼睛问:“那以后太子殿下再来找阿姐的话,阿姐会不会后悔?”
殷朵儿摇了摇头:“不后悔,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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