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别呆在这吵吵,行不行啊?…我想清静会儿。”唐姐娇嗔着,并斜了唐夫人一眼,从她手中抽出手来,不耐烦的下逐客令。
“好好好…乖女儿,娘不打觉你休息…娘出去。”唐夫人一见女儿不悦,慌忙站起身来,在丫环的搀扶之下,摇晃着那水桶般的腰身,慢慢悠悠扭着出了门。
唐姐斜卧在床上,用手撑着脸面,两颊略泛着红,像熟透聊桃。她闭目而思,长睫毛微动。
那范公子飘逸的身影,在脑海里怎么也抹不去。
姐,我煮了你爱喝的枣莲糖水。怡心翼翼,端着一碗糖水靠近床边,轻声细语道。
放在那吧。唐姐语气淡然,缓缓睁开双眼,杏目一睁,盯了怡一眼,怡触到她的目光,那清冷,寒气,让她不由哆嗦了一下,端着的糖水,因这一哆嗦,差点洒了出去。
不知唐姐是否还在气恼,自己撞飞她的事?怡俯首弯腰,心里忐忑不安,只是,暗暗抬眼偷瞟。
唐姐收回目光,困难的慢慢翻身,欲起身来,怡见状,连忙将糖水放于桌上,奔过去伸手扶住了她,慢着点。
唐姐艰难坐起后,仰靠着床头软垫,坐了个舒适姿势,冷着的脸色有丝难解,她用手反复抚摸着疼痛处,冷色忽而变笑色,自言道本姐这一摔,也不亏。
怡一听这话,总算松了口气,马屁精似的,点头连声附和着,对对对,不亏,不亏。
那穷酸丫头,丢了衣裳,范公子又送我回来,她心里定是不好受。唐姐双手拎着被角,神色十分张扬,笑得很邪恶。
我看出了,那丫头片子喜欢范公子,范公子一表人才,英俊潇洒,不如设法,偷来范公子的心,让范公子心里唯有姐,让那穷酸丫头羡慕羡慕。怡投其所好,为唐姐献策。
好主意。唐姐拿被子,遮住脸面,只露出了那双眼,呵呵呵的乐了。
………
僻静荒郊处,一残破旧屋,狭的空间,空空荡荡,灰尘漫满,蛛丝网连织,像打鱼的网。
凌乱枯黄杂草,铺成一人长。宋思翘脚搁腿,一人悠然躺在草上。手上拎着一根稻草,横叼在嘴里。
他闭目养神,静静的,耳边倾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静思时刻,想起了独居的娘,又想起武恒山的师傅。
宋思记事起,在他记忆中,没见过爹,爹啥样也不知道,只有一个娘。娘告诉他,和他爹失散了,失散多年,再也未遇见。
宋思娘一人含辛菇苦,将宋思抚养到六岁。
宋思从体弱多病,他娘送他上了武恒山。让他习武强身健体,这一习武,就是好几年。
下山之时,师傅再三教导他,莫理闲杂事,莫惹江湖怨。下了山之后,这宋思,四处闲游时,见乞丐们穷困潦倒,穿不暖吃不饱,心里不忍,侠意心起,遂做亮贼。
宋思盗的是权势富有家,心中想那官富之家,有的是金银财宝,自己只当是借花献佛。
这不是光明之事,又似是道义之为。但师门光明磊落,岂不是有辱师门?
唉,师傅,你只当没我这个徒弟。宋思想起师傅,心中叹口气,默默念一句。
正在这时,破旧木门咯吱一声,被人从外轻轻推开了。屋子里太过清静,外面又下着雨,徒然有推门声,宋思惊扰中一跃而起。
门外走进来一乞丐,一身破旧衣衫。他奇瘦身上湿漉漉的,雨水从他脸上身上,不停往下淌。
他拿下头上破旧的草帽,用手抹着脸上淌着的雨水,削瘦精干的脸面上,那敏锐的眼,望了宋思一眼。这一眼,让人莫名不安。
宋思站立在那里,稻草还含在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嚼着,细细打量着这个人。
面前此人,看着与其他乞丐无异,但却不知为何,以习武之人观之,此人身上略有不同,他的身形虽奇瘦,年纪也有些,但走起路形态带风,他的眼睛深邃莫测,似乎藏满了未知秘密。
那乞丐未理会他,自顾自放下包袱,从墙角抱了一把稻草,铺在地面上,不拘节,一屁股坐在了铺好的稻草上,他用手使劲拧干衣裳。不一会儿,地面上浸了一大滩水。
敢问侠士名姓?宋思壮胆,斗胆问了一句。
无名姓。那乞丐又望他一眼,面无表情,淡漠道。遂自个儿在稻草上躺下。
宋思见此,不便再问,想来,此人只是暂时在此处避雨。宋思心想着,也在稻草上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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