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的酒楼生意,一如往昔般兴隆。酒楼阁楼老地方,肖遥靠窗畅饮着酒。因忙于暗中查寻遗簪者,有好一些日子滴酒未沾,终还是熬不住这酒瘾,这次并想着痛快淋漓。他独自一人,手端着酒盏,一杯又一杯…正开怀畅饮呢。突然,从窗外飞入一只鸟儿,歇足在了他的肩膀上。
酒楼的店二穿梭着,恰好经过肖遥身旁。被这突然飞入的鸟儿,惊吓得呆立了片刻。待看清了是一只鸟儿,二摇着头又忙碌起来。肖遥眯着醉熏的眼,侧面斜盯着那鸟儿。
只见,在他肩头上的鸟儿。是一只颜色鲜艳玲珑翠鸟。它头上的羽毛像橄榄色的头巾,绣满了翠绿色的花纹。背上的羽毛像浅绿色的外衣,一双透亮灵活的眼睛下面,长着一张又尖又长的嘴。
那鸟儿站立他肩上,一副神气活现的样。肖遥盯它片刻皱起眉头,似觉着这鸟儿扰了雅兴,他正欲挥手赶走它。只耳听,楼下一女声大呼叫着,“宝乖,宝乖…宝乖上哪去了?……“
他听着这大呼叫声,不由顺声而望,蓦然只见,从楼下蹿上来一个人。她疯疯傻傻模样,朝他的方向直奔而来。在眼前颠动的羊角辫,让他不觉酒醒了半分。
恍恍惚惚的眼帘中,她身着一套旧麻布衫。一张圆润玲珑脸庞,眼神里透着纯净稚气。那头上两个羊角辫,因奔跑一晃一晃的,模样看着甚是滑稽。而这脸庞这打扮,渐渐唤起了他的记忆。这不是自已两次林中偶遇,名为珠儿的疯颠少女么?…
“呀,臭子!咋又遇上了?!”疯傻少女急奔着,差点儿撞入他怀里。又一个紧急止步,停步在了他面前,她瞪着眼惊呼道,“臭子,俗话得好,事不过三。这是咱第三回见。这回你可跑不了了。哈哈,珠儿和你有缘,你做珠儿夫君做定了!”
听着她这无脑话语,肖遥也瞪着眼望她,红面上气呼呼着,他放下手中的酒盏,摇晃着站立起身来,生气对她道,“乱,乱点鸳鸯谱!谁,谁人要做你夫君?!…”
“哎呀!你瞧瞧你自个儿,话都不利嗦,珠儿能要你就不错了。你还嫌东嫌西的?!哼!”珠儿见他生气,脸儿涨得通红,一脸不高心样,她拍了拍手掌心,一屁股坐在潦子上,仰着头望阁楼板花,那嘟起的嘴,可挂个酒壶。
肖遥迷蒙着眼,生气盯她半晌。又抬眼瞧了瞧四周,见酒楼里的人都莫名望俩人。他像上回遇到她那般,被她背后莫名踹了一脚,心里想好男不与女斗,并未与之一般见识。这次在酒楼客人多,自是更不好计较。
只是这不经意一望,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在那离他两桌之隔,一个头戴斗笠,身着花长衫的男子。始终独自一人静坐那里,一直无声无息的,低着头慢慢品酒。斗笠遮面看不清他面貌。用品这个字形容恰如其分。因他并未像酒楼里的酒客举盏豪饮,或是杯杯不离口。他只慢慢的细细的品着。先前倒是未曾注意,这个人何时来的酒楼。肖遥望着那人半晌后,又摇晃着默默坐了下来。
珠儿见他半晌未言,她又侧面望向他。指着他肩头的鸟儿,又对他无理言道,“臭子看看吧,珠儿的宝乖歇你肩上,它认定了你这半个主人呢。珠儿我问你,臭子,你是从还是不从?”
肖遥未看她也未回答,只侧目盯着肩上的鸟儿,他歪着头想了想,似想出一个好主意。只拿手拍了拍肩上的翠鸟,翠鸟被他这一拍,忽而扇动着翅膀,飞回到了珠儿肩头上。
“哈哈,你看看,我肩上哪有你的宝乖?你的宝乖分明在你肩上。你想找这鸟儿的另半个主人,只可惜不是我肖遥。你的真命子何处,你打着灯笼去找吧。”肖遥见翠鸟飞回她肩上,得意着呵呵笑了,不由调侃珠儿道,“你让这笨鸟帮你寻夫君,只怕是你这一生要孤伶仃。”
“你…好你个臭子!敢欺我珠儿?!”珠儿似听那不是啥好意,生气从凳子上蹿得一下站起来。她气鼓鼓红着眼睛,随手拿起桌上那盏酒,冲着肖遥泼了过去。
肖遥本得意忘形,一时之间未提防,一盏酒泼上脸面,一股酒味强烈熏入鼻,辣辣的冲击感袭面。他呆怔了片刻,拿手抹了一把脸面,看看酒楼里众人呆望样,又看看那一旁的店二,盯着他手捂着嘴偷笑。肖遥似受了侮辱般,衣袖一撩正要开口骂。
“哟哟呵,臭子!你撩起衣袖干啥?你张大个嘴干啥?你是个男人,是个君子,就别动口动手!这酒楼里的大伙儿,都看着你呢。嘻嘻…来呀,骂我呀,打我呀…嘻嘻…”珠儿见他恼怒,先发制人开口。她嘻笑着摇头晃脑的,那头上羊角辫一抖一抖。
肖遥本怒目而视,听这言一时语塞,又望望酒楼里的人,见大伙正注视着他。众目睽睽之下,他慢慢放下衣袖来,张开的嘴也闭合上了。珠儿见此,得意洋洋笑着,冲他扮了个鬼脸。
“走喽,回家喽,宝乖…真乖……”珠儿侧目望她肩头翠鸟,拿手轻抚着它橄榄羽毛,口中轻又柔对鸟语。她一边与鸟话着,一边离开了酒楼。肖遥呆怔在原处,一直目送她离开。
肖遥迷蒙双眼,凝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又收拾起心情,正准备坐下继续饮酒。正在这时候,他只无意间一瞥,见邻桌那头戴斗笠长衫者,无声拿起桌面上的剑,迅速站立起身来,匆匆忙忙也离开了酒楼。
虽酒楼往来的酒客,形色各异奇怪得人多。但这人行为举止古怪,又从头至尾,安静孤僻的异常。肖遥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歪着头似在思索着什么……思索片刻之后,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风月刀,疾风般跟随着离开了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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