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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正好看到了那边被人群下意识的挡住的许倾落,对着她轻轻的摇头,指不定是凶多吉少,只希望,落儿不会被牵连到。

眼看着许父便要被带走。

“慢着!”

一声清脆的喊声,从人群传来,然后,许倾落从不自觉分成了两边的人群一步步慢慢的走出,小小的幼女身姿,此刻却带着某种成人也难以比拟的优雅与气度:“我能够救治少爷。”

“落儿!胡说什么!”

许父急着想要把许倾落推到身后,那杨家公子的病情他虽然没有亲见,却从那张重金悬赏约略也能够推断出,当时的情形已经是极为凶险,他也只有五成的把握,落儿相劝,许父想着自己把握不大,便没有揭下那张榜单。

而这已经日过去了,他实在是,连两成的把握也没有了。

更何况是许倾落,许父只以为许倾落是为自己急的没了理智,拼命的想要将她推到身后去。

“爹爹,你相信我”

许倾落悄悄握住了许父的,昂着脑袋,望着那不以为然的参将:“我能够救治少爷,整个淮县,现在也只有我能够救治他,这位大人,何妨一试,若是成了,杨大人会好好感激你的!若是不成,也只是小女一条命罢了”

“落儿,闭嘴!”

许父听着许倾落的话语,面色都是惨败,恨不得马上将自己的小女儿的嘴给堵上,可惜,那位参将,已经被许倾落说服了,或者说,是被许倾落眼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自信说服了。

“本将就信你一次,若是不成,不止是你,便是你爹,以及整个许府,都要替少爷陪葬!”

“小女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这一瞬间,许倾落已经决定要救杨云平,而且是真心实意的救,先前是她想岔了。

她怎么舍得杨云平这么容易死去呢?上一世杨云平对她多有照顾,这一世,不让杨云平身败名裂,受尽万般苦楚,死无葬身之地,她怎么甘心!

那一刻,许倾落眼闪过的,是锐利的宛若刀锋的光芒,而她唇角的笑,却是带着一种刻骨的残忍。

可惜,遮掩在刘海皮帽下的许倾落远远有别于普通小女的一面,无人得见。

苦涩的药味儿几乎凝结成了实质,只是身处其,便有种作呕的感觉,明明是寒冬腊月,房间却不透一丝的风,闷热的要让人窒息,甚至还带着一股子太过浓重的香料味道,想来是要掩盖药味儿,却混合成了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气息。

许倾落对这有些糟糕的环境气味儿丝毫不以为杵,因为,长久享受这样环境气味的人,是杨云平。

许倾落跟着许父进入房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少年杨云平。

那张即便烧的通红,也还是难掩俊秀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曾经用忧伤的笑,看着她,对她诉说着满心的怜惜:“落儿,你值得最好的”

然后,许倾落便抛夫弃子,跟着他无怨无悔。

这张脸的主人,曾经用温柔的笑,将她揽在怀,对她说:“落儿,只有你能够帮我”然后将她送到了太子的床上。

许倾落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真想要,将这个人的胸膛剖开,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狼心狗肺,可以让他对她那样无情,究竟是怎样的心肝,才能够那样狠毒的将她的一生毁尽。

忍不住,上前一步,许倾落的眼,杀与恨意,满溢而出。

杨云平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许父连着给杨云平扎了好几针,也还是无法将杨云平救醒,只是让对方的脚零星颤动一下,许父紧张的脸上冒出冷汗,他连救醒杨云平都无法做到,更何况是让对方退烧了。

许父他看看左右无人,对着许倾落低声吩咐着:“落儿,只怕这杨公子的病是好不了了,如今雪灾严重,这风寒最是凶狠的,等会儿我拖住杨家人,你寻得会一定要跑,知道么?”

“爹爹,让我试试吧”

许倾落没有走,反而是自顾从袖子摸出了自己的针袋,根银针夹在指尖,她望着杨云平,像是看着一个待宰的猎物一般,眼带着狠意。

“落儿,这不是玩笑,你不要任性。”

许良急了,低声呵斥许倾落,眼带着的关切却是真真的。

谁知就在他说话间,许倾落指尖的一根银针已经对准了杨云平身上的一处位置,许父甚至没有认出那是什么穴位。

“住!”

就在许倾落垂眸认真看着那不断深入杨云平肌肤之的银针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响起。

“谁允许这个黄毛丫头进来的,不是让你守着公子吗!万一我儿被伤到一根汗毛,我让你们都陪葬!”

杨夫人曹萍怒斥身后跟进来的丫鬟,同时示意她将许倾落拖走。

丫鬟不敢说是杨太尉看着杨云平没救了,正好下派去抓许良的参将进言,便让许家父女死马当活马医的来试一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去要拉许倾落的。

“杨夫人如果不怕我的针尖一歪,将公子不小心戳成残废,尽管让人碰我!”

许倾落深深的凝视了杨夫人曹萍一眼,然后,低垂了眸子,她的不晃,针不动,笑的有些冷然。

“你你敢威胁我”

曹萍被许倾落这句话堵的胸闷。

“小女对风寒略有涉猎,只怕杨夫人是不知道,乃是杨太尉亲自差人将我与我爹爹请到府上来给公子诊治的吧?”

说着,她的银针一个猛地扎进了杨云平人穴上面。

曹萍又是一个惊呼,还要再辱骂的时候,一边的侍卫悄悄的上她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要不是现在自己和爹爹的性命都在这家人上,许倾落其实还真的挺想一下子把杨云平戳成残废,她要叫他尝尽天下所有的痛苦,让他想生不得想死不能!

“许倾落是吧?!我告诉你了,便是一百个你这样的贱人也比不上我儿的一根指头,我儿自有天庇,今日要是你治不好我儿子,我一定会让你们许家满门给我儿子陪葬!”曹萍皱眉,扔出这样一句满是高傲的话语。

“天庇吗?”

那么狠心毒肠的负心人,若是天真的庇护,天可就真的瞎眼了。

许倾落冷笑着,与曹萍毫不相让:“可我看着,若是再不及时救治,公子就要马上断命了”

许倾落说着话,另一只持着银针一抖,在曹萍惊恐的目光,一针,狠狠的戳在了杨云平的身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从杨云平口爆发了出来。

他的眼皮翻动,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痛到了极致的哼声,脚剧烈的颤动着,脸上的汗水如同雨滴落下。

他仿佛正在承受着什么无法名状的痛苦一般,唇齿间甚至被咬出了血迹。

“平儿,平儿你怎么了!你这个贱婢,你对我儿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你”

伴随着曹萍慌乱的呼声,许倾落心另外两根银针快速挥动,甚至留下了两道残影,一下子全都戳在了杨云平身上其他的穴位上。

杨云平嘴里哼哼的更加凄惨,若不是嗓子哑了,估计就不止是这点儿声音了。

“贱婢,你究竟对我儿做了什么,来人呀!”

“闭嘴!”

许倾落厉叱一声:“你若是真的想要他死,便尽管打扰,只要一炷香,我保证他退烧!”

曹萍不相信,可是,杨云平现在的样子,她真的是没谱了,让丫鬟将香炉还有线香拿来,盯着许倾落:“若是一炷香后我儿不能够退烧醒来,许倾落,你今日休想活着走出杨府!”

许倾落低垂了眉眼,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安静的退到了那边的许父身边,许父将她拉到身后,紧紧的握着女儿的,心里已经想着待会儿究竟要如何,才能够救下自己女儿的命了。

感受着父亲掌心的濡湿,还有那份宽厚温暖,那份坚定,许倾落从见到杨云平开始便一直被恨意与杀充斥的心,缓缓的暖了一下。

老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她不仅要报仇,还要好好保护住自己家人的姓名。

上一世许家百口……

……那样的噩运,她一定不会让它重现的!

一炷香后,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眼神,杨云平嘴里的惨叫渐渐停歇,脸上高烧的赤红,转化为了浅红,然后,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好了,高烧退了。”

许倾落施施然的从许父身后走出,望着那边被曹萍抱在怀心肝肉的杨云平,唇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

虽然烧是退了,不过,她有的是办法让杨云平更不好受。

杨云平,上一世你欺我负我,让我变成受天下人唾骂的贱女人,这一世,我要你好好尝尝从天堂走到地狱的滋味。

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就等着吧!

“平儿,平儿你醒了?你吓死为娘了你知道吗?”

曹萍再也顾不得去和许倾落置气了,将杨云平揽在了怀,一边心肝肉的叫,一边抱怨着对方路途之不听话非要夜半赏雪感染了风寒。

“娘,孩儿下一次再也不会了。”

杨云平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许倾落,在看到许倾落的容颜之时,杨云平眼明显闪过一抹惊艳。

下意识的唇角勾起一抹自觉完美的弧度,便要对着许倾落笑,下一刻却不受控制的浑身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道,“痒”

杨云平嘴里发出沙哑的一声,剧烈的抽痛刚刚停歇熬过,更加难以忍受的痒意已经侵袭而来,像是从心间,从骨髓间蔓延出的痒,想要抓心挠肺的痒。

“痒,娘,好痒”

杨云平惨叫着一狠狠的抓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哪里还顾得上看长的很合他心意的许倾落。

在曹萍和几个丫鬟的惊呼声,杨云平面上,一层一层的红色疙瘩,从脖颈处开始,迅速蔓延了整张白净的面皮。

现在别说是翩翩公子,俊秀少年,杨云平的脸又红又肿,像是个猪头一般。

“贱人,你对我儿做了什么,平儿怎么会这个样子!”

见着杨云平浑身瘙痒得在床上打滚,曹萍心疼得不敢往杨云平那边多看一眼,怒火冲天的对着许倾落怒骂了起来。

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杨云平脸上的肿胀更甚,一层薄薄的油皮撑着那些肿胀的疙瘩,看着一不小心就要自己迸破一般,油光水亮的透着晶莹的红,十分恶心。

“将风寒完全逼出来的正常反应罢了”

许倾落欣赏够了杨云平的凄惨样子,无视曹萍凌厉的目光瞪视,解释了一句之后,施施然走到桌边:“磨墨。”

自然而然的吩咐,根本没将一边暴跳如雷的曹萍放在眼里。

一簪花小楷,许倾落在这吵杂的房屋仿佛自成一片沉静的天地。

无视杨云平的哀嚎之声,她安静的落,收,一举一动,莫名的带着优雅与一种气度,让人不自觉的,在她身边收敛了声音,不敢打扰。

将墨迹未干的药单放到桌子上:“按方抓药,分次煎服自然就会痊愈”

那一刻,许倾落面上的自信与傲然,让人提不起一丝的怀疑。

“我就再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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