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军营,今日是杨落值守。自从那天八人安葬后,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心杨平和唐晨思,而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杳无音信。
此时,杨落也没了心思看公文,联想到今日与李子通的冲突,他只不过要求派探子打探二人的消息,这李子通百般个不愿意,说是为了保存有生力量。他本来想动用自己守将的权力,却发现那些兵卒根本不为所动,再想到军中老兵告诉他空缺的八个校尉全部换上李子通带来了的人,杨落这才明白他已经被架空了。
这时下属来报,关外有异动,疑似有突厥兵马偷袭,他便立刻赶往城墙。此时夜色迷蒙,他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战马嘶鸣,伴杂着突厥人的叫喊,他们好像在追什么?
突然他听得熟悉的声音,他发了疯似的甩开雾茫,一定要看清那个人。那个人正是杨平,他拼了命似地往雁门关口赶,无奈后面的追兵杀声阵阵。快到雁门关时,他大声疾呼杨落的名字祈求城墙上有人能听出他的名字。果不其然,杨落听出了他,他哈哈大笑,大喊:“哈哈,杨平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杨落连忙叫士兵打开城门放杨平进来,士兵却犹豫了。
“将军,李监使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城门!”
“雁门关到底是他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给我开,出了事,我负责!”杨落还不放心,拔出佩剑架在士兵脖子,命他去开城门。
城门已开,杨平却离城门尚有二里,身后追兵将至,而自己却气力全无,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城墙上的杨落大吃一惊,但也不慌乱,拿起身旁的弓箭,凭着听声辨耳的能力,搭起一箭,射向他所听到的方位。
离杨平最近的却是突厥骑兵的一个小头目,本来他可以邀功封赏,却被突如其来的一箭正中眉心,应声而落。
随后的突厥骑兵面对这一变故,唯恐雁门关派兵伏击他们,便停止了追击,掉头飞奔。
“将军,我们不抓那个探子了?”有人问道。
“目的已达到,不必追击!”追击的将军依照阿史那雄的命令行事,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
杨落亲自赶到雁门关接杨平,他扶起杨辛,紧紧抱住,热泪盈眶,说道:“好小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杨平此时已跑了大半夜,早已筋疲力竭,只是虚弱地说道:“老大,老大,我有非常重要…”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待杨平醒来,已是天微明的时候,环顾四周,是杨落的家,他正躺在杨落床上,身旁的是杨严氏。
“大嫂,大嫂,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老杨昨日把你抬回来,我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幸好你回来了,回来就好!”杨严氏感慨,自己的兄弟回来,自己的儿子为啥没回来?
正想开口问,杨落回来了,他走到床前询问他是否感觉好点?杨平点了点头,以示安好。
杨落又问他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杨平便把他的经历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包括他们二人杀战友一事。
杨落沉默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八个人有四个死在自己人手上,仅仅是为了获得信任,得到颉利在定襄的消息,他觉得太不值了,可他不能责怪杨平,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做。
“你说,小思去了定襄?”杨落最担心的小思还是去了最危险的地方,孤身一人的他,是在虎山行啊!
“这孩子,怎如此逞能?”杨严氏看着对面熟睡的妹妹,心里实在担忧哥哥极了。
唐晨思也醒了,只不过是用力过度,伤了元气,阿史那晴责备他干嘛如此拼命,唐晨思笑而不语。颉利可汗也来看他,表示很赏识他,让他随自己的护卫军护卫周边安全。当然,一切得等他伤好。
连续几天,阿史那晴都带着他出去游览定襄风光,说是风光,倒不如是巡防,一番巡视下来,他几乎将定襄的城防情况几乎摸清了,外紧内松。要想大军进城,几乎不可能,颉利早跑了,只能突袭。突袭的地点在哪里?南门,这里防守最薄弱,也许是一个突袭的好地点。杨平告诉过他,这几日就是大唐与突厥开战的时间,恰巧是冬天,要是能下雪就好了,这样突袭部队能趁雪夜破定襄。
唐晨思正仔细看着画出来的城防图,思索着对策,这时却有人在外通报。唐晨思连忙将城防图塞进裘衣里,便让通报之人进来,却是王妃派人来请他。
唐晨思觉得奇怪,王妃这时找他做什么,要做内应也太早了吧。他进入王妃的大帐,却发现只有王妃一人。
他走近王妃,询问她发生何事?王妃便把他一封信交给他,唐晨思仔细一看,居然是杨落写的信,希望他尽快将定襄城防图带回来救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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