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唐晨思他们纵使再有神通,也无法完全躲避。弓箭手死伤大半,薛仁贵和罗通也身中数箭,但也只是轻伤。只有唐晨思,为了救尚不到十岁的孩子兵,被射中腹部,血流不止。但也只能拔出羽箭,继续射杀目标。
西突厥的部队再也发动不了冲锋了,前方的尸山血海让他们胆战心惊。唐人的弓箭手实在太恐怖了,几乎是一箭一条人命,有的甚至是几条人命。他们不再奉陪了,纷纷往后撤退。
天已渐晚,唐晨思他们终于可以歇息了。一直压抑的伤痛此刻终于忍受不住,唐晨思甚至捂住腹部疼痛不止,冒着虚汗。
周青他们立即赶了上来,看着城墙诸多尸体,又看着唐晨思三人瘫坐城墙,纷纷上前询问伤势。
薛仁贵和周青还好,只是轻伤,包扎即可。但唐晨思的腹部依旧血流不止,疑是倒勾箭尖依旧在伤口处,为今之计只能到临时设立的伤兵军营取出它了。
程处默和秦怀玉扶着唐晨思前往伤兵军营,而周青则留下警戒。
到了伤兵军营,已经是伤患成群了。想要找军医,却被告知忙不过来。
焦急烂额之时,杨落和如月刚刚安抚好百姓便赶了过来,见到唐晨思躺在床上,连忙询问二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得知腹部有倒勾箭尖,而且没有空闲的军医,正当杨落不知该当如何时,唐晨思忍着巨痛让杨落去找把小刀,放在炉火上烤,再拿些酒来。
杨落不知何意,但也按吩咐找来了这些东西。唐晨思看着那些熟悉的东西,心生余悸,但也只能咬牙地说道:“爹,你帮我把倒勾箭尖用刀取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杨落没有把握,如月担心,但为今之计只能如此。
唐晨思的衣服被掀开,腹口的伤口已经腐烂,再不动手,只怕有生命危险。
程处默和秦怀玉依照唐晨思的吩咐绑住他的手脚,不让他乱动。而如月则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静静地等待,给他以鼓励。
唐晨思的嘴被厚手巾捂上了,而杨落手持已经被火烤过的小刀开始上手了。
将小刀慢慢戳进伤口,一种撕裂的痛袭来,让唐晨思手脚并动,却被程处默二人死死地按住了。唐晨思的手掌紧紧握着如月的纤手,完全不顾及她的疼痛,几欲尖叫却被止住了。如月再冷血也止不住了,紧紧抓住唐晨思的手,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恨不得为他忍受这诛心之痛。
刀继续在伤口处游走着,切去腐肉,每一刀都让唐晨思痛苦不堪。深入伤口,刀尖终于触碰到那箭尖,杨落必须万分小心,必须一次成功,才能让自己的儿子早点结束疼痛。
出之必快,触之必准,那倒勾箭尖终于被挑出来了,遗落在地上。而唐晨思一阵无力的呼喊终于昏厥过去,杨落急忙在他伤口上洒上烈酒,如月则拿出白手绢抹匀伤口上的酒,达到唐晨思所说的消毒效果。
程处默和秦怀玉一直闭着眼,不敢去看那可怖的过程。对唐晨思他们只有敬佩,拔出箭尖这一举动他们做不出来。
杨落几欲瘫倒,却被程处默扶住了。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一个不小心便会要了儿子的命,每一刀几乎赌上了他的一切。但天是怜悯他的,他成功了。
如月擦试着唐晨思身上的血迹,越想越要哭,她爱唐晨思,不允许他有任何伤害,可总不能如她所愿。
杨落他们离开了,只留下如月一个人照顾。如月坐在他床前,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对他说了很多话,包括唐晨思说过的表白。
唐晨思没有听见,等他醒来时,已是天黑,身边的如月早已疲惫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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