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没有下雨,风呼啸而来,在粟易身上打了个冷颤,又扬长而去。
粟易等了许久,终于蹲到一只倒悬鸟,出于对桃木手枪特殊杀伤和瞄准外挂的自信,粟易启动消音,开出第一枪。
这只倒悬鸟格外警惕,似乎隐约闻到了不怀好意的气味,在槐木子弹射出的一刹那,便改换了位置,使得粟易的第一枪空了。
桃木枪冷却的十五秒总是比五个三秒更显漫长,粟易眼睁睁看着这只倒悬鸟拍拍翅膀,离开了他的五点二视线,消失在钢筋水泥之后。
他不得不开始新一轮的等待,而当又一只倒悬鸟出现在视野中后,粟易决定谨慎。
于是这一次,他连开枪射一射的机会都没有得到,倒悬鸟发现猎物,瞬间破空而去,以百公里三四五六秒的加速度在粟易的视线中消失,狂野的无以加复,像极了曾经深夜烧烤,独自落在后头看着光影轰鸣而去的落寞场景。
粟易陷入沉默,手里的枪支变得滚热又坚硬,那是不甘的愤怒,那是不屈的咆哮,那是它也想要撒一撒野的内心独白。
温柔且蛮横。
新的一只倒悬鸟姗姗来迟,粟易毫不犹豫地抬手开枪。
枪中了,但只是蹭蹭,像极了那些年里粟易追过的有缘无分擦肩而过的可爱女孩。
粟易大恨,若是能开第二枪,以此时倒悬鸟思维凝滞、身体僵硬的瞬间状态,完全可以将其成功击杀!
奈何手里的桃木枪需要十五秒的冷却时间,即使粟易手速逆天,也无可奈何,好比我们住的城市的房价两万五,而我的兜里只有二百五。
于是在你的眼里我只是个二百五,一如此刻倒悬鸟看着粟易的眼神,然后下一刻,它愣住了,一根黑色羽箭洞穿了它的身体,血淋淋,冷冰冰,质地坚硬且粗糙,带来终身难忘、唯有一次的痛苦和撕裂。
好箭!
粟易同样被这根突兀且霸道的黑羽箭吓了一跳,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喝彩,随即他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预料到命中的准备,粟易顾不得多想,满脑子都是鸟,立马射出手里的蛛丝把这倒霉催的倒悬鸟收入囊中,而后溜之大吉。
某个高层的窗台,一个黑色高马尾的女孩正背对房间。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那只倒悬鸟会突然卡顿,原本只是封锁倒悬鸟躲闪方位的第一箭,莫名其妙成了命中的一箭。
这让负责接引的那个男人措手不及,意外丢掉了到手的熟鸭子,可谓难辞其咎。
另一个男人则想着半路打劫的陌生家伙,觉得这家伙委实胆大,居然连他家青青的东西也敢抢,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不过毕竟罪不至死,一只倒悬鸟也不是太重要的东西,他想着是不是要劝一劝青青,毕竟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比如,如何体面且不欺凌弱小的得到今天的早餐。注:必须是美味且新鲜的早餐,例如黄家桥的小笼包、鱼和记的糯米粥、坏人家的黄金糕,等等。否则青青不爱吃。
男人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褚青青转过身,手里的弓与箭已经放下,腕间系一根彩带,素手提一把长剑,人与剑,俱如龙。
“崔镇浩,今天的早饭你负责解决,我要去昨天那个地方看看,如果那伙人还敢来的话,这次我就把他们全都杀了,省的祸害。”
被叫做崔镇浩的男人无奈地呻银一声,麻木且顺从,清楚明确自己的工具人身份,而即使已经看了无数遍,但每次看见对方的脸,他还是止不住地升起惊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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