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刘布决定找一辆最为简单普通的马车出行。
刘康说:“少爷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刘布道:“本少爷的风格是什么,还用你来定?”
刘宁道:“是!是!当然是您说了算,那今天我们要带多少个人出行?”
刘布道:“就你和刘宁吧?”
刘康道:“这也对啊!如果带上十几个人去的话,反而让李公子看不起咱的土豪做派了。”
刘布道:”你挺粉人家的嘛?”
刘宁道:“整个临清,唯一有名士风范的读书人就是李天伊公子了,以这些名士坐而论道,对公子的身份也是一种提升啊,不像以前公子老是与一些猪朋狗友在吃喝玩乐,有失身份呢?”
刘布说道:“感情你还是在为我着想呢?”
刘宁道:“必须的,小人身为少爷的侍从,自然是必须全力以赴地为少爷着想呢?少爷换了几个近侍,小的可不想成为下一个,而且能引导少爷向学,与读书人来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是美事一件。”
刘布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东林党和复社,有这么大的名声和影响力,因为他们太善于伪装自己了。
个个都是正人君子,道德大帝,人人也信了他们这一套,谁也不会想到在后来大明灭亡以后,会闹出这么多笑话和跳出这么多小丑,让世人看清了其真面目,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刘布是看清了东林党的本质、复社的本质的人,所以对于万人崇拜的,仰慕的所谓全民偶像,他是不屑一顾。
刘布不认得路,就让刘宁驾着马车带他们出去,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所以就是少说少问。
离开刘府,看见这一带都是豪华住宅区,房子画楼雕梁,气派非凡,街上行人极多,临清因运河而兴,人口突破了百万之众,当今世上,人口过百万的城市可不多。
只是刘布所见,街上衣衫褴褛的远比衣衫光鲜的人多,大多神情麻木,脸有菜色,有不少人还在身上插了一个草标,刘布知道这个草标就是卖的意思。
有不少人是自个往自个身上插了个草标,这是自己卖自己啊,刘布算是长见识了。
马车开进了附近的一个茶楼花萼楼,花萼楼自是取其花萼相辉之意,一个环境幽静,清雅的茶楼。
在门口有几个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在此迎接,自称是临清诗社的人。
来客都要拿出请帖才允许入内,这些事情自然不用刘布出马,自有刘康为他献上了请帖名刺。
不过即使是临清第一富豪之子刘布来了,这些书生也都没有特别惊喜或者肃然起敬的意思。
现在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时代,一个富贵之子,一个小吏之子,有什么值得敬仰的?
不过刘布是内定的最大投资人,他不用下他的马车,直接驶进去花萼楼内部,有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下来说:“久仰刘公子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刘布心道你我素不相识,应该是敬我这一身华丽衣服了,他道:“好说,今天都有些什么人来?”
该书生道:“今天临清城里年轻一辈有名的读书人都来了,都有心一睹李天伊公子的风采,还有一位神秘的嘉宾哦?”
刘布点了点头,昂然走了进去,他知道他跟这些人都不认识,不是这圈子的也没什么好谈,所以说:“请带路。”
他们走上了二楼,这是一个装修的相当清雅的茶楼,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样俱全,有几个读书人书生打扮的在里面抚琴、下棋、聊天。
刘布实在是没有一个认识的,所以只好找了一个靠前的地方坐下来。
他才刚刚坐下来,就有一个人跑过来说:“此处早已有人,公子的位置在那边,请公子移步。”
刘布注意到自己坐的是比较接近主席位置的,而对方让他坐的,远远在后面去了,说白了让他一边滚。
刘康大为生气道:“我家公子可是刘远桥大人的长子,大名鼎鼎的刘布少爷,怎么可能坐到后面去呢?”
该书生摇了摇头,说道:“没听说过,这里是几位知名读书人的位置,刘公子的位置安排到后面去了。”
刘布大为恼火,你不说还好,一说他就生气了,让老子给钱,还得让老子哪边凉快哪边滚,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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