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宋徽宗负着双手,疾步在案子后踱步。
赵桓进了门就瞧见一地的瓷器碎片,暗中冷笑。神态自若走进来,仿佛没看到满地碎片,躬身行礼。
“为什么要杀了王甫?”
赵桓扑通跪在地上,泪水说来就来,伏地痛哭道:“父皇啊,儿臣不想做这个皇帝,太难了!”
宋徽宗哑然,一肚子火没地方泄,恼怒道:“起来,你是大宋皇帝,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想做南唐后主不成?”
“父皇,儿臣不愿做亡国之君啊。求父皇将皇位传三弟吧!皇帝太难了,太难了呀父皇。”
宋徽宗懵了,本来想好要发难,但现在却又没办法说出口。万一这怂货真不当皇帝,这亡国的大锅甩给谁?赵楷么?他不舍得。而且再来一出禅位,皇家的脸面要不要了?
“你胡说什么?”宋徽宗大怒,从案子后面走出来,赵桓就像是见了骨头的哈巴狗,立刻扑上去抱住他的双腿。
“父皇呀,儿臣不知道该怎么办啊。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要儿臣议和。金贼既然已到汴梁,又如何会轻易议和?城中百姓惶恐不安,都盛传您要跑路,还说您准备把城中禁军全都带走……”
“放屁!”宋徽宗再也忍耐不住,爆了粗口,使劲挣脱赵桓,狠狠一巴掌拍在案子上,“朕是要西狩太清宫,跑什么路?!”
“对了,朕还没问你,为何要砍了王甫?宗庙不要了?”宋徽宗差点被糊弄过去,这时才想起自己为何要召见赵桓。
赵桓泪眼朦胧抬起头,“父皇,儿臣实在是无奈!那王甫力主儿臣议和,建议儿臣南狩。王甫说,金人说了,金国也不想打仗,所以想要议和,只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宋徽宗脸色不变,心中却是大喜。
“割地河间、中山、太原三镇,赔款数千万两,如此倒也罢了,还要帝姬、皇子各二十余人,送到金国。儿臣实在是忍不下此等耻辱,因此才砍了他。”
“什么?”宋徽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尼玛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皇子帝姬送过去,能有什么好下场,脸皮再厚他也受不了。
急速喘息一会儿,徽宗又道:“朕听说你把宫城守卫都换了?你想干什么?”
“父皇容禀。儿臣也不想换,只是儿臣听说宫中禁卫多被王甫收买,儿臣怕父皇遭遇不测,所以才换了守卫。”
这话一下戳中宋徽宗的H点,他最害怕的就是这样的事。联系王甫暗中勾结梁师成,此事十有八九怕是真的。
“父皇,儿臣真不想做皇帝啊,内有忧患,外有夷狄,儿臣束手无策,求父皇收回成命,儿臣自当禅位与三弟。”
“胡说!此乃祖宗基业,岂能随便送人?你下去,好自为之,朕不想再见到你。”
“父皇,求你把皇位传给三弟,父皇……”
“把他拖出去!”
梁师成连哄带劝把赵桓弄了出去。宋徽宗烦闷地挥挥手,然后负着手来回踱步,过了半晌道:“去把郓王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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