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琼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之中听到门外有动静,黑夜之中眼睛似乎都睁不开,侧耳倾听,是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这种脚步声是太监独有的。
曹琼摸着黑坐起,点亮油灯,正准备出去询问,门冷不丁被推开,寒风一下灌进来,让他打个哆嗦。他赶忙护住油灯,灯火在忽高忽低晃悠几圈,方才稳住。
“赵公公?”曹琼很吃惊,下了床要行礼,才发觉手里握着油灯不大方便。
赵广平给身后两个随从使个眼色,两人退出去顺带关上房门。曹琼这才把油灯放桌子上,拱手见礼,“不知赵公公深夜驾临,有何贵干?”
“曹公公如今高升,可喜可贺啊。”赵广平皮笑肉不笑,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曹琼眼睛咕噜咕噜乱转,怎么也想不明白赵广平这大半夜的来干什么,于是笑道:“多谢赵公公,都是梁相公提携。”
赵广平手支撑头,歪着脑袋看着曹琼,“曹子孝最近还好吧?”
曹琼眼睛突兀睁大,继而恢复平静,说:“多谢赵公公惦念,一切都还好。”
“梁相公这两日说了,曹子孝表现不错,准备往上再调一调。”
曹琼一喜,紧接着就是一惊。曹子孝是他的螟蛉子,有多大能耐他清楚的很。花了几十万贯,才谋了一个紫宸门当值的差事,更上一步,那就是龙卫军里进阶。
这固然是好,但曹琼在大内摸爬滚打数十年,早就知道不会天降好事,所有一切都有代价。他不动声色,越发恭谨:“多谢梁相公栽培,只是不知道……”
赵广平笑了笑,手也放下来,身子坐正:“看来曹公公还是挺懂事。某深夜而来,确有一事要请曹公公帮忙。”
“赵公公请讲。”
“附耳过来!”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只见曹琼大惊失色,睁大眼睛退后几步,瞪着赵广平道:“赵公公,这可是杀头买卖!曹某虽是……”
“够了!曹公公,莫以为你做的好事别人都不知道,再者说,就算是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你儿子考虑吧。梁相公既然能将你们父子捧上来,也能将你们踩下去!做与不做,曹公公给个痛快话。”
曹琼不吭声了,额头上冷汗直流。
“曹公公,说句诛心的话,此事就算是不找你,某也有办法,到时候,你们父子两什么下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再者说了,这可是泼天的富贵啊,事成之后,能亏待你么?”
赵广平拍拍曹琼的肩膀。曹琼咽下一口唾沫,点点头,哑着嗓子说:“此事,某应下了。某这就命人给曹子孝传信儿。”
“好,就等曹公公的好消息。”
黑夜中的汴梁城,血腥味还未散去,但是另外一股暗流又在悄悄涌动。曹子孝接到父亲的传信儿,呆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能察觉到这股暗流,却看不清。
曹子孝是一个青皮,若不是曹琼在宫中得了势,他也不会过继。要说他应该感激曹琼,但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而已,曹子孝为了钱财势力,曹琼为了后继有人,否则贪了那么多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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