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望初三已完全度过黄河,初四,滑州被破,然后金军挥鞭南下,正月初五,完颜宗望已经能看到牟驼冈,与岳飞遥遥相望。
探马在汴梁与牟驼冈之间来回飞奔,将大量信息传送给赵桓。但信息渠道很快被打破,金军已经派出大量哨探,时不时窥探汴梁,在汴梁城北门的守军,甚至能看到金军的探马。
汴梁的探子无法出城,被压缩在城内。赵桓闻之长叹一声,喃喃道:“岳飞,就看你的了。”
大战开始前,岳飞曾试探赵桓,问他要阵图,赵桓说,军阵临机变化,乃是为将之道,岂能固守阵图?广备攻城作准备了大量的弓箭、刀枪,固体炸弹被他们命名为天火雷,一共制作出来八千枚,全部藏在牟驼冈中。
牟驼冈三面临水,只有一面可以攻击,完颜宗望与完颜闍母、郭药师三人矗立在牟驼冈东三里外的地方,远远地观望。
北风呼呼吹着他们的毛领儿,几日无雪,天气变得阴沉,牟驼冈在灰蒙蒙的天空下灰扑扑的,看着毫不起眼。完颜宗望手搭凉棚,看了片刻道:“此地甚好,可以驻扎大军。”
郭药师道:“牟驼冈中有大军两万多,不过大多都是老弱病残,奴才曾跟徽宗皇帝与其中踢过马球。”
“呵呵,贪婪小儿,好好的江山被他玩没了。营寨中情景如何?”
郭药师思索之后道:“此营寨相当坚固,大宋军中战马多养于此处,其中马料、粮食有数百万石,我军取此处,万事无忧。此寨,唯有从正面攻破,其他方向皆是无用。”
“其他三面都不行吗?”
“临水,我们需得在水上进攻,我军多是北人,不习水,恐怕损伤过大。”
完颜宗望哂笑:“那皇帝小儿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哨探回报,并无什么动静。闭门不出,连哨探也不再派。”
完颜宗望哈哈大笑,“这小儿倒是有些意思,这牟驼冈不要了吗?”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想来那小儿是怕了主子的大军。”
完颜宗望嘿嘿冷笑,说:“回帐。”
回到帐中,完颜宗望命人把几个南朝叛军带过来,“药师,此等几人你尚未见过,上一次擒获之后,一直都关押大营之中,他们对城中情况颇为了解。让他们来给你说说。”
郭药师看过去,只见到这几个人形容枯槁,看起来没少经历磨难。郭药师先问他们身份,这才发现他们竟然是户部吏员,不由暗中冷笑:连户部吏员都逃往大金,看来这一次能劫掠不少东西。
原来这几个人正是当日火烧粮仓的陈大头等几人,他们杀了何蓟之后,匆忙逃出城,往北径过黄河,不料刚到岸边就被渡河的金军抓住,送到完颜宗望的营中。
完颜宗望盘问之后,没有杀掉他们,反倒是关押起来,直到今日他们完全度过黄河,方才把几人带出来,正好让郭药师验证一番真伪。
郭药师仔细询问了城中的情况,陈大头忙不迭道:“大人,我等乃是真心来降金,我们杀了何灌之子,再也无法回去。求大人收留。”
郭药师不置可否,先问情况。这几个人便把所知道的汴梁城中情况说了一番,赵桓是如何在登基第一天就杀了王甫,然后紫宸殿之变,火烧粮仓等。他们也只知道这么多事情,其他的事情却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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