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宗被两名家丁从马车上架下来的时候,两眼还在抹泪。
一万两啊,整整一万两……
赵家的产业自从交到他手上后,就一直亏损,这么多年一直在吃老本,那一万两是家中仅存的现银了。
赵光宗抹了把眼泪,仰头望天:祖宗原谅,子孙不孝啊!
实在不行,只能先出售两处产业了,毕竟日子还得过啊。
一想到要变卖祖产,赵光宗就感觉心好痛……
他一只脚迈过了门槛,突然又停住了。
咦?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于是又退了出去,这才发现门口那两只石狮子……没了?
赵光宗转头看向那两个家丁,发现两人也是一脸懵逼。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
“快走!”
赵光宗也不用家丁搀扶了,甩开袖子快步朝家里走去。
客厅中,银子堆成了小山,足有一人多高。
赵文扬摸着下巴,心中反复做着盘算:五万两银子搞盐业,还是有些不太够啊……
搞盐业买卖必须得保密,一丝一毫的消息都不能泄露,同时还要防范那幕后之人再次对赵家下手,怎么算,至少也得准备个十几万两啊。
可赵家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连张桌子都没剩下……上哪再去搞钱呢?
赵文扬手里捏着一根碳棒,在纸上写写画画,他时而皱眉,时而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奸笑。
一切计划的实施,都需要强大的财力做后盾啊。
现在的中心思想就是:搂银子,不惜一切手段搂银子!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赵光宗震惊地看着眼前的那座银山。
“这……”
赵文扬看了一眼老爹,虽说精神差了些,但气色还算不错,想来应该无甚大事了。
赵文扬咂咂嘴道:“哦,我把家里一些旧家具卖了,折了点银子。”
赵光宗捂着心口,旧家具?那可都是上好的红木……
哎,不过儿子卖了这么多钱,也不算太亏。
儿子哪有外界传的那么混账?哼,都是污蔑!
果然,孩子都是自家的好。
赵光宗宠溺地看了看儿子,笑道:“卖了就卖了吧,本来为父也打算卖一些的。”
六福在一旁欲言又止,骇于少爷的虎威,不敢说话。
赵光宗想坐下歇歇,找了一圈,却发现连张凳子也没有,索性便学着儿子盘腿坐在了地上。
“六福,去把地契拿来,我看看家中还有多少田产,这个时节……该春种了啊。”
六福一个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老爷……”
赵光宗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妙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看向儿子,发现儿子也在看他,于是他又望了一眼那堆成小山般的银子……
赵光宗突然感觉心跳加急,有些喘不动气。
“你,你不会是卖了一些田产吧?”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长痛不如短痛,老赵心理素质貌似还不错,便一次性跟他说了吧。
赵文扬仰头道:“不是一些……是全部。”
赵光宗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还有……那些店铺,也都卖了,除了那间当铺,人家说不吉利,没人要……”
咚!
赵光宗仰面跌倒。
“老爹,老爹……”
赵文扬忙一把扶起老爹,发现老爹双目紧闭,牙关紧要,他忙伸手试了试心跳和呼吸,发现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六福,你特酿还不快去请郎中!”
“是是是……”
晚饭时刻。
因为家里的红木桌子都卖了,只能在院中的石桌上吃饭了。
赵文扬道:“我爹,真的不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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