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魏仁义已经迫不及待地掏出地契,递了上去,生怕对方反悔。
钱货两清,一拍两散。
望着赵文扬两人远去的背影,魏仁义感慨道:“我儿高明啊,那等灾害之地,都能卖出两千两的高价!若是子邦有你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被人坑得血本无归哇!”
想起现如今魏家空空如也的库房,魏仁义感觉心口痛得厉害,可怜魏家祖上数代人的积累啊……此事,在朝为官的二弟还不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了……唉!
想起那不成器的二儿子,魏仁义就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玛德,三岁的时候,这小子拉屎掉进了茅坑,差点溺死在粪水中,早知他日后如此蠢笨,就不该捞他啊!
同样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魏仁义突然心中咯噔一声,老二该不会不是自己的种吧?年轻的时候忙着跑生意,有时大半年都不在家,媳妇儿会不会……
魏仁义却忘了,他小时候跟弟弟魏仁浦比起来,也是蠢笨无比。
魏仁浦从小聪明伶俐,逢考必中,乃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才俊。魏仁义呢?背一首古诗都要花费半月的时间,后来他弃文从商,又差点将家底亏空,被老爷子吊在房梁上抽了三天三夜……
这些事,魏仁义都选择性遗忘了。
魏子安望着厅中那两千两纹银,潇洒地一展折扇,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爹放心,那四万两银子,儿早晚会拿回来,这两千两只是个开头而已。”
魏仁义欣慰地点了点头,有些疑惑道:“不过,你说这败家子买那块荒地,能干啥呢?”
魏子安道:“不去管他,那赵文扬就是个败家子,他以前干的蠢事还少吗?也就魏子邦那种笨蛋才会被这种人愚弄。”
魏仁义痛心疾首道:“是啊,因为老二的愚蠢,咱们魏家都成了扬州城的笑柄,好多人都不敢跟咱们做生意了。”
魏子安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修复信誉,爹你放出声去,就说魏家的生意现在交由我来打理,再把今日的的事宣扬一下,他赵文扬败家子的名号是别想摘了。”
魏仁义兴奋道:“我儿所言极是,为父这就安排人去办!”
赵文扬与赵德昭坐在马车内,两人都很兴奋。
赵文扬道:“大哥,你给咱们的盐场起个名字吧。”
赵德昭想了想道:“就叫兄弟盐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嘛。”
赵文扬翻了个白眼,你特么这是坑我啊,盐业的后续影响是巨大的,等产量上来后,甚至会成为大宋最重要的财税来源之一。
此事早晚会捅到朝廷,你起这么一个奇葩的名字,这不是给朝廷的那些御使、言官们竖靶子吗?
“咳咳……大哥还是再换个。”
赵德昭眼睛一瞪道:“为啥?”
在前面驾车的小桂子也是无比汗颜,只得小声提醒道:“这名字会引来朝中一些官员的非议,可能会给赵少爷带来一些麻烦……”
赵德昭满不在乎道:“管那些穷酸腐儒作甚,就叫兄弟盐场!”
赵文扬:“……”
马车一路回到了赵府,赵文扬努力回想着生产盐所需的一应物件,列了长长的一个清单,交由六福去一一采购了。
赵德昭兴奋异常,竟然在房里练起了书法,说是“兄弟盐场”的招牌他要亲自题字。
等到午饭的时候,赵德昭终于写出了一副满意的作品,得意地拿去给赵文扬看。
赵文扬顿时就无语了,就这蝌蚪文还不如我呢!
于是毫不留情地点评道:“这种字要是挂上,还不被人笑掉大牙?你这四个字的大小、间距都不一样啊。”
赵德昭红着脸道:“你懂什么?别以为我没见过你写的字,还不如我呢,书法讲究的是意境。”
赵文扬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没吃过猪肉,我还没见过猪跑吗?还意境,你简直是在侮辱“意境”这两个字。
反正你是皇子,你不嫌丢人就行,
小桂子暗暗擦了把冷汗,殿下写了一百多张,这的确是最好的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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