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为何不去!”封珩猛地窜身,星眸灼亮,一手压下呆毛便往外招呼着,“来人,备水。”
他要沐浴更衣,做全宴最靓的崽。
……
是夜。
晚春的风带着丝丝暖意,裹着醇浓的酒香一同醉在觥筹交错里。
“程将军真是宝刀未老,北宁一战布阵之精妙值得人人称颂啊!”
“哪里……哪里话~嗝……”
尚未开席,程知闵已成酡红,发白的胡子也是微醺,接了这话,豪迈一扬手,而后撑着桌子,另一手就着去解身上的佩剑。
“啪——”一声脆响,将佩剑往桌上一搭。
随着这声响,众人的眼皮也跟着不自觉一跳,
按理说,佩剑入殿是禁忌,可剑对武将是一回事,武将对朝廷又是另一回事。
更别提这回扬了国威,帝王自有恩准。
可是……您老人家是不是得把剑擦擦?
就明晃晃搁在桌上,剑身因垂放还滴着血,岂不是瘆得慌?
见着这一幕,不乏有倒胃口的文官好心提个意见。
却见那程知闵笑脸一手,惬意眯着的眼也猛地睁开,“你……对本将有什么意见?”
已过耳顺之年,又是嗜剑如命的人,自然看不起这等娇气。
当即拔剑比划两下,寒光凛冽,映出如鹰般锐利的眼,似乎下一秒,那剑就会架到对方脖颈上。
见着那殷红的血滴落成串,那文官又是一阵汗涔,连连摆着手直呼“不敢不敢”。
这下是真没了意见,只要你开心,蘸着吃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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