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知道此时越是着急便越是不可能劝服皇帝,当下缓了口气,整理了下思路道。
“父皇,那牵弘不过是匹夫之勇,和秃发树机能对上如何还能小胜一场。”
此言并非司马衷胡说,西晋陈骞曾言,胡烈、牵弘皆勇而无谋,强于自用,非绥边之材,将为国耻,在电影中,牵弘也是有勇无谋的存在。
“儿臣虽身处东宫,亦是知晓那鲜卑与北地胡皆是一丘之貉,此番北地胡攻金城,秃发树机能不会坐视不理,
故此,儿臣料想这秃发树机能必是诈败,欲图迷惑牵弘,在援救金城必经之路上设伏,截杀牵弘大军!”
“不可能,从姑臧到金城不过四百余里,大路七八条,小路亦有十余条,
那秃发树机能便是狡诈如狐,也不可能知道牵弘大军途径哪条路,又如何设伏?
更何况,他又岂会确定援兵从姑臧出,而不是洛阳?”
此时的凉州治府乃是姑臧。
我哪知道啊,可我知道那秃发树机能就是设下埋伏伏击牵弘,导致牵弘兵败身死,这是历史上写明了的,我怎么说你才能信呢!
司马衷急的团团转,杨济略一沉吟,拱手道。
“陛下所言,也是群臣当日思虑再三所得,然而今日太子一番话,却让微臣生了另一层想法。”
杨济眉头紧锁,目光闪动。
“如今最了解凉州,金城形势的,必然是凉州,金城的官员,
从奏折上看,那金城郡守能率四千郡兵鏖战两万胡夷虎狼之师,又有百姓支持,想来不是无能之辈,
此人既非无能,又熟悉凉州形势,奏折皆用血书可见情势危急,派骑兵突围,何以舍近求远,来洛阳求援军?”
“嘶!”
当下场中便有不少官员倒吸口凉气,今日司马衷杨济之言,让他们想到一种可能。
那就是那个熟悉当地形势的金城郡守,或者认为牵弘援军来了也刚不过胡人,或者便是窥破了胡人围金城,打援军的计谋!
“哼,东宫殿下年岁尚小,未领过兵如此想法有情可原,你张华好歹也是中书令,竟也做这等纸上谈兵之言?”
贾充一拱手,不屑道。
“胡夷之所以被叫做胡夷,便是因其未受教化,既未受教化,又如何懂得兵法,
故而贼兵虽众,亦是乌合之众。
牵弘将军虽以武见长,可其先有伐蜀之功,后又击退伪吴宿将丁奉,为我大晋领军多年,岂是有勇无谋之辈,
至于金城郡守舍近求远,臣私以为乃其与弘有隙之故。”
这里不得不多说一句,当初曹魏伐蜀,牵弘乃是随邓艾领兵,一个随字可见其并不是一军主帅。
再加上蜀汉那时候是什么德行自不必说,又有邓艾这等名将领军,牵弘的功劳几乎是白捡。
再说牵弘击败的丁奉的涡口之战,涡口在哪?
在如今的怀远县一带,淮南市的东北处。
也就是说,当时丁奉直接越过了当年孙权都攻打不下的合肥城的大后方,直奔寿春而去。
这是奇兵突袭,甚至是偷袭!
是奇兵,兵力就不会多,而牵弘领军以逸待劳等在涡口,击败了丁奉少量远征偷袭而来的疲兵,还让这丁奉全身而退,其能力可想而知!
而当时,能说出牵弘有勇无谋者,仅有陈骞等少数人,苏轼有诗,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此时的众臣也因为身在西晋这座“山”,而不识牵弘之“真面目”。
贾充再拜。
“陛下,张华先妖言惑众污太子清誉,后危言耸听构陷我绥边大臣,臣请治张华之罪!”
“臣等附议!”
……
司马炎略一沉吟,开口道。
“免张华中书令一职,调为东宫少傅,同少保杨济总览东宫诸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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