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屋内整理书桌的小厮阿新在听到院中声响后便放下手中的活计,出屋来到院中。
在魏国师与孙窦章说话的当口他便安静的站在一旁,直到此刻魏国师请孙窦章进屋时他才快步走到国师身后,推着木轮椅子,送国师回屋。
孙窦章谦逊的退开一步,“国师先行。”
魏洪也不在推辞,先行一步进屋。
孙窦章进屋前示意与他一道而来的老张头等在院中。
小厮阿新将魏国师送进屋中,便去后屋泡茶。
魏洪做了个手势,请孙窦章坐下,“孙老,老夫腿脚不适,就不起身请你了,你自己坐吧。”
孙窦章看向魏洪的腿,“魏国师,您这腿……还没好?”
孙窦章与魏洪,一位是曾经的御史大夫,一位名动天下的护国国师,两人同朝为官多年,却一直没有过深交,最多是上下朝遇见时拱手行个揖礼或各种宴席上碰到远远敬个酒。
这主要是跟两人所负的职责没有过多相交之处有关,再加上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应酬交际的人。
所以有一句话用在两人身上最为合适:君子之交淡如水。
一年前魏洪刚来到小镇的时候,孙窦章前来拜访过一次,但那次魏洪似乎刚受伤不久,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两人匆匆聊了几句,孙窦章便起身告辞,俩人并未有过深聊。
魏洪只告诉孙窦章说:自己是到此是为了清修顺便养伤,希望孙窦章能替他保密国师的身份。
其实孙窦章当时很是好奇魏洪的腿到底是怎么伤的?是谁伤的?
但魏洪自己不说他自然不便多问,只是他真的很好奇天底下到底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将“法力无边”的堂堂国师伤成这般模样,而且国师还不声不响的就忍下了这口气,偷偷跑到这偏僻小镇来养伤。
要知道魏国师在朝中的地位那可是连皇帝都要敬他三分的。
因为这魏国师除了是一国国师,护着楚夏国的国运家道外,他还有着与皇帝同样的姓氏“魏”。
魏洪隶属于高祖皇帝的胞弟高宗一脉,按照辈分算来,如今的皇帝还得喊他一声叔叔。
真真正正的皇亲国戚。
因着魏洪说过要孙窦章替他保密国师身份,所以从那次拜访之后孙窦章就再没来过后山。
一来是怕打扰国师清修养伤,二来也是怕自己来的次数多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从而暴露了魏洪国师的身份,还有一点就是对孙窦章来说他与魏国师之间还没有熟到能经常串门的地步。
所以如果不是因为祖坟之事他今天也不会冒昧前来。
魏洪摆摆手,神色倒未见多少伤感,“伤了经脉,调理了这些时日,但也是好不了了。”
魏洪说这话的时候小厮阿新刚好泡了新茶端进来。
待阿新放下茶盘,魏洪便示意他先下去。
小新躬身行礼后退出门外。
魏洪亲手给孙窦章倒了茶递过去。
孙窦章赶紧接下,在小镇名声赫赫的老人,此刻在魏洪面前显得极为恭敬谨慎,这模样要让镇民们看见,指定能掉了一地下巴。
屋中两位老人一番寒暄后,孙窦章起身给魏洪躬身施礼后,开门见山说道,“国师大人,今日老夫冒昧登门打扰,实是有一事相求与国师大人。”
魏洪伸手虚扶起孙窦章,“孙老多礼了,其实今天看到你来,老夫就大概猜到你来此的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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