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师:“你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年轻时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扰,这个坎过去,就好了,作为男人,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以后的日子长着呢。哎!好多时候,由得不自己啊!家庭的责任,父母的期待,哪里能什么事都由自己的性子来呢?别你了,大家都一样。”
汪老师宣读教科书似的,给济恒讲着大道理,同时,又像是在感慨他自己的生活。济恒点头应着,他不想话,懒得。
随着高考的临近,功课紧张起来了,各科目的任课老师,都抢着布置作业,抢着发习题,作业堆积如山,习题永远做不完,这繁重的功课,倒成了一剂良药,医治好了济恒的病,他没时间想太多,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陀螺,被老师着用鞭子抽着,从早到晚高速旋转。
学校放秋假,济恒回家。妹济琳见济恒进院子,笑着跳着跑出来,兴奋拽着济恒的手,边摇边:“哥哥!咱大哥要娶新娘子了!妈,我们就要有嫂子了!”
济恒满腹狐疑地问:“真的吗?啥时候办?”乔桂芳正在做晚饭,见他们俩进门,笑着瞪了一眼济琳:“你这孩子,嘴可真快,还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呢,别瞎吵嚷。你呀!真是听风就是雨,你听谁的大哥要结婚?”
济恒:“这是喜事啊!”乔桂芳:“是喜事,也是难事。需要钱啊!我和你爸合计了,满打满算,今年秋后能卖的粮食加上甜菜、向日葵、土豆,加起来也不到五百块钱,还得留出明年的种子、化肥的钱,也剩不下啥。给你哥结婚呢,就没有来年种地的钱,种地就得抬钱。抬钱,利钱太高了,到时候还不上咋办?”
济恒:“我爸同意了?”乔桂芳:“他有啥办法?不能让儿子打光棍啊?再了,你四叔连着来了两封信,一直劝你爸,现在林场都兴这个。指望着济翰自己攒钱,那结婚得拖到猴年马月了。你哥又受伤了,你爸心一软,也就应了,不过,话出去容易,事儿办起来难啊。”
济恒:“我四叔得没错,上次要不是哥哥急着自己去挣钱,也不会受伤,看来,我哥压力很大,他又不爱,别憋闷出毛病来。”济恒这话,倒是中了乔桂芳的疼处,她很担心济翰。
乔桂芳叹口气,继续:“是啊!妈也担心呢。济弘现在上学不用家里花钱了,你还有半年,如果考上大学,也不用花钱了。就剩下济浩和济琳了,你妹妹一个女孩家,看看情况吧,上不上学的,不打紧。”
济恒:“妹妹要上学,她不能像我姐一样在农村生活。你看看我姐,要不是为了哄我们,她的学习成绩也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呢,现在只能呆在家里种地,多可惜啊!”乔桂芳:“那是没办法,家里没钱,还能都上学?地里的活谁干?家里的活谁干?你这是站着话不腰疼,还不是为了你们这几个崽子,才让你姐不上学的?你以为,我不盼望你姐过好日子?当城里人?”
乔桂芳越越气起来,也不知道是勾起的往事,让她生气,还是现在的事情,让她生气,她嗓门越来越大:“就你大哥吧!能干活的时候,偏偏跑山里去了,一点活也没干,一点力也没出。结婚了,倒想起家里了。逼着家里拿钱,这是让咱家倾家荡产啊!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不愿意,凭什么呢?他是家里的长子,该为家里做点贡献才对。可是,哪里理去呢?”
乔桂芳拿着锅铲子狠命地扒拉几下锅里的菜,突然,她停下来,直起腰,冲着济恒:“再了,你们都出去了,家里总得留个守着我们的人。现在看,就是济浩学习成绩不好,贪玩还任性。实在不行,就不让他念书了。”
济恒:“等我和济弘毕业了,家里就好过了,还是想想办法,尽量让济浩念完吧,看看他能考上高中吧?要不,将来会落埋怨。”
乔桂芳叹口气,无奈地:“哎!这日子难过啊!你们毕业,还得好几年呢,那时候啥样?谁知道呢?盼着你们能挣钱吧。我和你爸也就熬到头了。”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出你们这么多讨债鬼。快!把菜端屋里去。”着把炒好的菜盛到盘子里,递给济恒。
这时,济浩拎着一条鱼欢快地跑进门,边跑边喊:“妈!快看!我抓了一条鱼!哥!你回来了!”乔桂芳见济浩,一改刚才的神情,宠溺地:“就知道傻跑,看看你的泥鳅样儿,又去抓鱼了,这么凉了,以后别下水了。你也学着你哥哥们,好好看看书,再不好好读书,就别念了。”
济浩顽皮地:“不念就不念,正好我不想念呢,我一上学就头疼,看见书本就犯困。就是见到鱼来精神,多狡猾的鱼,我都能抓住,连网都不用。”
乔桂芳接过鱼,扔进盆子里,在济浩的后背上打一下,:“去!赶紧洗洗,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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