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芬听爸爸这么，有点生气地：“自己的儿子家，愿意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呗，我就不信这个邪，自己的儿子家怎么就不能去了？我哥将来又不跟她父母住一起，官大有什么了不起呢？”

吴光谱瞪了清芬一眼：“瞧你，着着就来劲儿了，也不是人家不让咱们去，是咱们不习惯，嫌拘束得难受。上次，我们在她家吃完饭，保姆收拾碗筷，楚楚妈走到厨房里，告诉保姆，洗完碗筷以后，要好好消毒，然后再放起来。你瞧瞧，咱们用了人家的碗筷，人家都嫌弃，就差当前咱的面儿把碗筷扔了。”

清芬撇撇嘴，不屑地：“碗筷还要消毒，这可头一回听。”吴光谱：“是啊！你看看，楚楚她妈，毛病可真多啊。后来，我回想，我上完厕所，她家的保姆又赶紧进了厕所里，在里面鼓捣了半，我估摸着，也是在消毒吧？”

清芬：“看来，她家的毛病还真不少呢！她妈不会是医生吧？医生就爱有这个毛病。”吴光谱：“不知道她妈是做啥工作的？那，楚楚她爸吃完饭就走了，有专车来接他，他还有秘书呢，你哥，他家装有两部电话呢，一部还是内部的专线，专门工作用的。”

清芬：“他家有两部电话？咱们林场一共才有几部电话呀？他家可真够气派的。”吴光谱：“是啊！吃的用的都很讲究，对了，楚楚她妈还给我几盒茶叶呢，清芬，你拿过来，让济翰看看。”

清芬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盒茶叶，济翰一看，纸盒里面，有两个精致的瓷罐装，每个瓷罐上面贴着一个标签，写着西湖龙井，专供品。济翰心想，看来，真的是大领导啊，连茶叶都是专供的。

吴光谱：“快！沏上一壶，咱们尝尝。”清芬打开瓷罐，里面还有一个勺子，她用那个勺舀了两勺茶叶，放茶壶里，倒上开水。

吴光谱几两酒下肚，加上心情好，越越来劲儿，眯缝着眼睛看着济翰和清芬：“我当时还害怕他们提彩礼的事，他们倒没提。我问你哥，大约得多少彩礼？我好早点准备着。你猜，你哥怎么？”清芬一听这个，就有点不开心，爸爸可真是，偏偏提这个干嘛？真是酒喝得有点多。

吴光谱也不等济翰他们什么，就又自顾自地：“清涛，他跟楚楚了，咱家里没钱，给不了彩礼，楚楚，她爸妈了，只要她喜欢就行，不在乎彩礼。你看看，人家领导就是水平高，的话，办的事，让人敬重。”

清芬觉得他爸的话有点刺耳，不合她的心思，不知道是爸爸酒喝多了，还是假装醉了，把这话给她听呢？她知道爸爸不愿意自己跟济翰家要太多彩礼，可是，自己也是没办法，到现在还没找到工作，济翰工资低，挣得不多，没有钱，将来日子咋过呢？她只想将来日子过得好点，不比别人差，难道有错？

吴光谱见清芬不话，就把话锋一转：“当然啦！虽然人家父母是这么个态度，可是，咱们也不能失礼，我让清涛和楚楚商量着办吧，尊重孩子们的意见。”

济翰：“那是，礼节上得过得去才行，不能让人家挑礼呀！”吴光谱：“你哥，他们计划着要旅行结婚，这倒是省钱省事的好办法。哎！要是办婚礼，在北京办吧，咱们的亲戚都在这里，去一趟北京，得花多少钱啊？咱们也办不起。要是在咱们家里办，楚楚不愿意，是太远，请的婚假不够。所以，他们商量着想去旅行，是到南方去，我地方我也没记住，哎！他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我管不了，也不管了。”

清芬：“旅行结婚？不办酒席了？这个想法新鲜。”济翰：“是啊！他们想得法儿好。”吴光谱：“哎！也是没法子，我愿意办酒席呢，儿子结婚，是大喜事儿，不办酒席，亲戚朋友问起来不好呢！我私下里寻思着，找这样的女孩儿，还真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心里踏实。亲家们也能常在一起聚聚，个话，聊个。这没法聊，人家的咱不懂。咱的，人家没兴趣听。”

清芬：“我哥这是多大的福气呀！有多少人想高攀还攀不上呢，您这可是有点烧包。”吴光谱也笑了，抬头看看济翰，又扭头看看清芬，温和地：“你们不了解父母的心思，我们可不想高攀谁，我想的是，只要儿女们过得好就行，两个人和和气气的，比啥都强？特别是女儿，咱们更不想高攀，就像济家和咱们家，情况差不多，多好啊！时不时的和你爸喝壶酒，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清芬想，济翰家比咱们家差多了，兄弟姐妹多，一点钱也没有，一千块钱的彩礼，还这么犯难。今后的日子可咋过呢？想到这儿，她的情绪有点低落，盯着手里的筷子出神。

吴光谱喝了一口酒，：“咱们光你哥的事儿了，他的事，现在是不愁了，工作也有了，对象也上了。就是清芬招工的事情，有点麻烦，我也费了许多心思，原来场里还有接班的政策，我原打算早点退休，让清芬接班，顶替我在厂里上班。可是，现在这个政策没有了，就只能等招工。我已经找了场领导好多次，领导总是，让等着，等统一招工的时候再。哎！真是急人啊。”

济翰：“场里待业的青年多，领导也为难，安排哪个好呢？索性就都不安排了。听，以后招工，也都要考试了。”吴光谱放下筷子，：“要论考试，清芬倒也不怕，她也是高中毕业呢，场里待业的青年，高中毕业的也不多。就怕不按成绩来呀！”

清芬：“如果统一考试，估计也他们也不敢不按成绩。如果他们真敢不按成绩来，咱们就去找。”吴光谱：“看把你能的？你还敢找？找谁去？场领导定的事儿，谁还能推翻？”清芬：“他们上面还有领导呢？我就不信了，还没地方理去了？不过，这倒提醒我了，我抽时间好好复习，别考不过人家，那就没的了。”

吴光谱：“你这话得在理儿，好好复习是真的，凭本事考试，就不怕进不了场子上班了。”济翰：“上不上班的，我自己挣工资，也够花了。咱们还有地呢，听现在已经有人自己种木耳了，咱们可以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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