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前往潼关了吗?怎么会过来?”蔺子健大步迎上前,看到云泽一脸风尘面如寒霜心中起了几分警惕之意。
云泽甩袖落座,眉宇间的洒脱温雅已然不见,深邃清透的双瞳肃然冷酷,透着威严肃杀之气。
“蔺大哥可否告知,你与芜桓是什么关系?他前几日出现在飞鹰堡又是何故?”
蔺子健闻言,凤眼微眯,不动声色哂笑一声:“马场中马匹突然染了马瘟,他带来了擅长马瘟的老医者为我分忧,不过如此。”
“你可知他的来历?”
蔺子健脸色也渐渐沉下,“瑞王,你这是前来兴师问罪?”
颛云泽迎上他的犀利眸光,说:“原来你知道!你明知道他是伽罗国的人,却屡屡与他接触,你可知当年是他捣毁黑水寨,引伽罗军渡鄂兰江攻入孑洛城!”
蔺子健哈哈大笑,根本不信:“那是那个魔女鸠罗幽的毒计,芜桓兄只是恰巧出现在那里!况且,我与他的交易不危及社稷,而他能为阿玲募来良医,我有何错?!”他满脸横肉因剧烈情绪微微抖动,一双犀利如鹰的眼睛渗出几分讥诮:“瑞王殿下,颛氏王庭如今掌于一女人之手,堂堂一国之王已重病垂危,你本是运筹帷幄快马横刀驰骋疆场的英雄儿郎,如今不也沦落至此!”
厅中气氛骤然冷凝,青阳一行人面露怒意,纷纷拔刀相向,喝道:“大胆!”
颛云泽脸色不变,薄唇还勾起一丝玩味的笑:“蔺堡主何须如此激动,你这般欲盖弥彰,难道不是在心虚什么?”
他端起茶盏,茶水已冰冷,他看着漂浮在杯沿的浮沫,叹息道:“你明知道芜桓此人心机叵测,接近你只是为了窥得飞鹰堡的奇门遁甲之术,我收到情报,这次马瘟,也是他的计划之中!”
“不可能,”蔺子健摆手,“马瘟之事已经解决,若真是他,又何必为我奔走解决这件事?我知你瑞王情报遍天下,但无凭无据,空穴来风,未必是真。”
这时,一声声荡人心魄的诡异箫声传来,飘荡在飞鹰堡上空,盘旋在半空中的黑色大鹰霎那乱了方向,扑棱着翅膀乱窜,发出几声尖利地哀鸣后,纷纷跌落在地,奄奄一息。
几个侍卫手执弩箭跑进来,脸色慌张:“堡主,不好了,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好好说话!”蔺子健正一肚子怒气,见侍卫这般拎不清,更是火冒三丈,一脚踹去。
“下面各自镇守的兄弟们不知何故,忽然自相残杀,我们阻也阻止不住!”另一个侍卫急忙慌张禀告。
“什么!”蔺子健与颛云泽对视一眼,纷纷要出去一看究竟,青阳等人也随后跟上。
然还没踏出门又被两个身穿青衣的护卫拦住,“堡主!后山出事了,夫人遭袭,快顶不住了!”
颛云泽冷眼看他,说:“芜桓此人,与鸠灵族的大使银煞勾结,欲攻袭飞鹰堡,此事当真,是南星姑娘亲耳听见。”
明明是青天白日,可山谷中悠扬缥缈的箫声却无端令人悚然。
那一声声似虫鸣低语,又似鬼魂呜咽,余音袅袅,丝丝缕缕如冰冷的蛇信舔舐耳廓,细听之下只觉气血翻涌,狂躁难抑。
“琼姨,这箫声有异!”游雪侧耳细听,借着风声想探知萧音方向。
“鸠灵族的‘驱魂引’,哼,果然是那老妖的好徒弟!”
琼琦看向飞鹰堡最高处的塔楼之上,一个身披银狐裘的金发男子正执萧而立,一张妖孽倾城的脸正俯视着她们的方向,眯眼轻笑。
她冷哼一声,飞身朝最高处一跃而起。
银煞饶有兴味地忽略朝他袭来的白发老太,视线越向那个黑脸女孩子,轻笑道:“原来是你呀!有趣!”
“琼姨!”游雪惊呼道:“小心!”
好吧,一直禁锢着不让她去管闲事的人都动手了,她也快步朝栈道跑去,不管姚金玲如何黑暗的过去,但她就是看不惯赢荷那张嘴脸。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赢荷不是被关地牢了吗?怎么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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