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倾尽人力寻找,你居然在这里!”元梓月从地上一跃而起,捂着右肩咬牙忍着痛,她没想到才几天不见,游雪的内息居然恐怖至极,令她惊骇之极。
也就在此时,漆黑的树林里忽然闪烁起绿色星星点点的萤火,飘飘浮浮如同细小闪烁的鬼眼,窥视着这两个闯入禁地的不速之客。
借着绿色的萤火光芒,元梓月看清几日不见的游雪,一袭白衣素锦,精致秀美的眉目愈见清冷,如缎黑发在绿色萤火辉映下竟折射出淡淡微光无风自扬。
哪里不一样?明明还是那个人那张脸,可是竟让人不敢直视。
但不管如何,人没事就好,她也松了一口。
游雪也打量了元梓月一番,看到被她打落的黑色蒙面布巾后的容貌竟然憔悴泛青,她皱眉:“你们找我?那你又是如何找到此地?”
“我天生嗅觉灵敏,你身上有一缕异香,前几日我自你消失的那个山洞方圆数十里的寻找,可是没有寻到丝毫气息,直到刚才,途径琅尾坡时,你这缕异香又出现,我才过来看看。”元梓月轻咳一声,从衣袖中取出一缕的黑色断发,“我在天脊玉消失的底座附近发现,是你的头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游雪不打算将假天脊玉的事情告诉眼前这个姑娘,不知为何,除了颛云泽,哪怕是一同相处两年多的琼琦,她都无法轻信他们,这奇怪的感觉无关感情或风月,只是来自本心的直觉。
于是她只是简略将那日发现宰布右偷偷进入秋梧院,放倒一众侍卫后,开启了通往石室地道的大门,她一时好奇也跟了进去,就发现他们准备通过另一个地道将天脊玉送走,她上前阻拦未果,就一起跳入了地道,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元梓月也不是傻子,光是那日从郡守府带回来关在东来阁地牢的那个神神叨叨不知所云的奇怪男人,就能说明那日发生的事情不简单,可是游雪不说,她知道多问也是徒劳。
游雪看着元梓月肩头渗血,扶起她说,“这里距回城路途太远,前头往西有一处小溪,我先帮你疗伤。”
※※※
潺潺的溪水载着月华清辉自西向东缓缓流动,氤氲起的水雾朦胧迷幻,夹杂着青草花香。
远离了那鬼魅萤绿笼罩之地,顿感天地清新五感清静。
为元梓月敷好草药,随意扯了里衣下摆撕成条将她伤处包扎固定后,拍了拍手中草药碎屑,淡淡道:“说吧,为什么会出现在琅尾坡?而且你竟然没有顶着鸠罗幽的脸招摇过市,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游雪刚才顺手为她把了脉,发现她不仅内伤极重,而且脉搏也很诡异,观其面色,应该是中毒后,余毒未清的症状。
“那日与归不沉赶到营地,两万伽罗兵已经死亡半数,粮草兵器库全被烧毁,而且烟火有毒,归不沉现在还躺在郡守府中昏迷不醒。”元梓月顿了顿,看了游雪一眼,说:“公户翡被我暗杀在营地,别的火逻教徒目前不足为患,只是湃勒城那边传来消息,和谈已经结束,和谈使节已经返回伽罗国都的路上,至于鸠罗幽的下落阁主没有跟我透露,只说让我无需再假扮她了。”
游雪看她还有未尽之语,问:“你这表情怎么有点阴阳怪气,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听着呢。”
“那个呼延克带着妹妹离开孑洛城,回潼关西弩族去了。”
“哦。”游雪不在意地应了声,只关心道:“那个何…那个地下石室里带回去的中年男人怎么样?”
“阁主已经安排了隐秘的地方安置他,你放心,不过…他是谁?奇怪的衣服和听不懂的言语,我觉得他已经疯了。”
“这个,我以后会跟你说。”
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游雪主意已定,想到刚才的尸坑,遂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深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元梓月没料到她话锋转的这么快,眼角一抽,垂眸敛住情绪,思索措辞。
游雪见她这般模样,轻嗤一笑:“你知道琅尾坡的尸坑,对么?我刚才去查看,发现里面未全腐烂的尸体中,依稀可见都是少女,不少还被剥了破,你的那些面具材料,来自她们吧?”
元梓月猛然抬头,对上游雪略带讥诮的眼神,有些狼狈的撇开脸,闷了半天,才冷冷道:“她们不是我杀的。”
“我知道,她们是死于归不沉之手还是鸠罗幽?”游雪问。
元梓月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应该已经知道归不沉驻守在此地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那块天脊玉吧?”
游雪摇头,“我真不知道他其他还在谋划什么,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将天脊玉放在孑洛城,听说此玉碑天下诸王都梦寐以求,这个伽罗国王座上那位在想什么?”游雪不知道这假天脊玉是谁推出来的,但不可否认,此人野心难测,能力更非凡。
元梓月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受伤的肩膀好受些,才轻声道:“在那晚夜宴上,他与火逻教的关系并不和谐,你应该看出来了,因为他受王命看守天脊玉是其一,让他更不甘心的是此次留守孑洛城,协助鸠罗幽秘密进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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