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疏正在温书,见了左云真,兴高采烈奔过来。
“爹爹。”
左云真把药放在桌子上。“吃药吧。”
常沫端起白瓷碗,轻轻吹了吹,递给左疏,自己端起一碗,抿了几口后全都喝下去。
左云真坐在旁边看:“你倒是信她的很。”
常沫把碗放下,轻轻一笑:“你是说欢意吗?我就信她,这么久以来,从没有这么信一个人。”
“她这几日,经常来看你们?”
“你不知道吗?”常沫有些惊讶,之后又笑,“倒是每日都来,还带了许多糕点,她说,糕点是她做的,掺了些调理的药材,我久病成医,自然知道她掺了不少好药,可是用心良苦啦。”
她起身从床头拿出一小叠的纸,递给左云真:“这是药方,她每想到一个调理的药方便写了下来,让我好好看看,日后能出去了,让我自己调理。”
左云真接过,细细看了几眼。欢意写的字很是潇洒,好在看的明白,他虽不懂医,却在连用药量和功效都标注得明明白白的密密麻麻字里行间看到了认真。
常沫发现他嘴角竟扬起了微笑,七年了,她从未见过他笑,哪怕只是很轻很轻。
左云真把药方放下。“喝了药,感觉如何?”
“舒心气畅。”常沫说道,“欢意说了,喝了药后等一柱香的时间,可以试着出去看看。”
左云真点点头。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常沫牵着左疏的小手,在左云真的陪同下缓缓朝洞口走去。
外面的天气已经转多云,好在光照不强,许久未见阳光的常沫和左疏眯着眼,缓缓让整个身子暴露在阳光里。
她静静闭着眼,感受身体的变化,却发现之前的疼痛感慢慢消失,换之的只是轻微的麻痛,她兴奋的睁开眼,看向一脸紧张的左云真:“果真好啦!”她又问左疏,“疏儿,感觉如何?”
“娘亲,不疼了。”左疏年龄小,受不了一点点疼痛,他若感觉不到疼,那应该就是不疼了吧。
左云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当即吩咐两个侍卫去给常沫和左疏准备房间。
虽然解药起了作用,但毕竟才刚刚开始,常沫谨遵欢意的话,一开始不可在阳光下暴露太久。
告别了常沫母子,左云真心情异常愉快,一向冷漠的他居然在看见仆人剪裁树枝时主动让他们注意安全。
许是常沫有望恢复的缘故吧。
左云真想着,回过神时人已经到了欢意住的小院子门口,魔王趴在树下睡觉,欣儿正摘着已经成熟的葡萄,看见左云真走进来,连忙放下东西上前迎接:“王爷。”
“王妃呢?”
“欢意娘娘还在休息,她昨日从王爷那出来之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今早才回来睡下……王爷找娘娘可是有急事,奴婢这就去请她。”
“不必,让她多睡会儿。”
原来她熬了一天一夜,怪不得不愿意随他一同把药送过去,自己竟什么都不知道!
左云真突然很是惭愧。
一觉无梦,欢意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她有些口渴,窸窸窣窣下床走到桌边,却发现桌子上放满各种吃食,还冒着热气。
欣儿正从外面走进来,端着一盘橘子,看见欢意醒了,兴奋地走过来。
“欢意娘娘,您醒了!奴婢刚刚给您备上这些好吃的,您便醒了。”
一天未进食的欢意目光却落在桌子上:“欣儿,你太懂我了。”伸手便要抓起一只鸡腿,欣儿拦住她,端着一盆水到她面前,让她洗了手再吃。
“欢意娘娘,您可是没少教奴婢注意卫生,您才刚起床,至少先洗了手再吃也不迟,这些都是您的,没人敢抢。”
欢意尴尬笑笑,乖乖洗手。
魔王闻着味了走进来,坐在桌子下吐着舌头眼巴巴看着欢意。
“魔王吃了吗?”
“它刚才才啃了一只猪蹄呢。”欣儿笑着说,她已经没那么怕魔王了,但也不敢轻易靠近。
“你都吃了这么多了还来和我抢吃的,白眼狼。”欢意开玩笑道,却已经递了一只鸡腿过去,魔王接过,摇着尾巴往外走。
欣儿站在旁边给欢意倒果酒,说:“对了,方才王爷来过,让奴婢转告您,常姑娘好多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欢意得意一笑,吃得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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