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雀声传进来。
窗子近处的一座架子床,清浅的呼吸声匀速地响起。
李睦靠坐床头,左手握着蒲扇,给趴在他怀里侧着头熟睡的王欢欢扇着凉风,她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子,唇角勾勒着甜甜笑意,醉人的两点梨涡深陷,一缕乌黑细碎的长发被汗水黏在白嫩细腻的圆脸庞上。
李睦凤眸深邃如沉寂的幽潭,凝视着睡梦中鼻翼煽动呼吸清浅的王欢欢,她睡得很踏实;李睦抬起空闲的右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节上的褶皱很浅,养尊处优的手,饶有兴致地缠绕把玩着王欢欢的一缕乌黑长发。
看窗外透进的亮光,已经卯时时分了。
王欢欢如往常一般杏眼半睁开,薄薄含三的眼皮沉甸甸的,她惫懒地左右缓速移动着瞳仁,渐渐地驱散了困意,松了的手又重新缠上健硕的劲腰,在结实的怀里蹭了蹭脸庞。
“昨夜说好,今天就要离开猛虎寨了。”
“嗯。”
“诶~起不来床了……”
“可以继续睡会。”
李睦手上又继续给王欢欢扇着风,吹得她脑后乌黑松散的长发凌舞,王欢欢埋头在李睦怀里,眼皮又沉甸甸地闭合,刚刚陷入睡眠中,忽然大门擂鼓似得‘砰砰’被人一阵猛砸响。王欢欢一激灵,彻底醒了,从李睦怀里探出头,眨巴着乌黑圆鼓鼓的杏眼,与李睦凤眸对视着,“李睦,我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睦挑眉,凤眸望向了紧闭的门那边。
“开门——”外边传来男人的怨念音,“王欢欢,你小时候答应长大嫁给我的,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啊?休想!我洞头寨二当家马盖三岂是你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你让我这个堂堂洞头寨二当家面子里子往哪里放?开门,我要宰了那小白脸!”
“……”王欢欢咧着嘴笑,显得很心虚的笑。
“怎么了?干过什么亏心事了?”李睦唇角含笑,淡声问道。
王欢欢瘪了瘪嘴唇,申诉道:“是他干了亏心事!当时他趁我爹不在,抢了我去洞头寨,我那会十一岁,他二十岁,我哄他等我再大一些就嫁给他当媳妇儿,他这才不敢染指我一根手指头。现在我成婚了,他就更别想跟我沾边儿!”
言罢,王欢欢一股子勇气从心底里上涌,气势汹汹道:“李睦,你放心!我肯定再教训他一顿。不会让他挨你边上宰了你的!”
王欢欢从李睦身上爬过,利索的下了床,及拉着鞋子就往门边冲。
“马盖三!这里是猛虎寨,不是你的洞头寨!”王欢欢一打开门,板着脸就怒声呵斥道。
满脸胡髯的马盖三愤怒地咬着咬肌,黝黑肤质的大饼麻子脸,脸色隐隐泛青,手里提着一把锋利沉重的斧头,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力道无穷的粗壮大手掌青筋突突。
马盖三满身戾气,拦截他的猛虎寨兄弟或是跟从他来闹事的洞头寨兄弟,此刻都远远站着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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