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王欢欢离开的时候,树老还一脸惊叹的在象棋盘上,摆布着棋子重复着王欢欢的十二步骤移动棋子,巧妙地一招炮攻敌方将,一招胜。
树老心悦诚服,“十日内,你再来取。”
王欢欢被送出宅院。
李睦一直在门外边等着她,神老站的疲惫,坐在地上侧靠着墙打瞌睡。
“发生什么事了?”李睦一见面,就迎上来,握住她的手,看一眼那送客的老仆,又看看王欢欢一脸的从容淡然,他心里的龌龊想法便消淡褪去了。
“树老要我替他解一盘棋。”见李睦露出一脸的不解,王欢欢解释道,“树老嗜好下棋,只是棋艺不精,常常自己跟自己下出了僵局。”
“没人陪他下棋?”李睦奇道。
王欢欢摇摇头,“我见树老下棋的时候,总是他一人对弈,没有旁人。”
李睦一怔,反应过来这话问的有些古怪了,他便把树老的事暂且放一边,“你要办的事,他答允了么?”
“自然是答应的。”王欢欢笑的自豪,“每回我来,树老总是会达成我心愿的,树老这人,说起来待人特别好。能遇上他,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不知道,院子里有一耳聪目明的家仆恰好听到了她这一番话,原原本本的转告了树老,树老便哈哈笑,“她这丫头素来嘴甜,像我幼女,可惜获罪的时候……她投井没了……她那时候也跟这丫头一般花样年纪,最喜欢跟我下棋,每每都要指点我一二。”
沿途,青楼歌舞之地,正值最热闹之时,灯笼摇曳,醉乡美人怀,空气间夹杂的便是胭脂酒水汗味混杂在一处的股怪味儿,好几人都被那门边拉客的人拉进去,看到二人有王欢欢陪伴,那青楼之女便没有来招惹李睦跟神老,这一带的人都依赖着树老的势力庇护,每一人几乎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来源。
王欢欢来往过数次,有几回都是树老亲自送她出来的,认得王欢欢的人,都不太愿意去招惹她,以至于王欢欢一个美貌柔弱的小娘子,每回孤身行走于这条热闹脏乱的街道,总是相安无事的。
落脚的酒肆分三层,大堂是喝酒吃饭处,二层、三层是供住宿的房间,走入大堂,几桌食客把酒言欢,谈的是猛虎寨跟洞头寨被官府剿灭的事,他们自然是一脸开怀大笑。王欢欢的心像是一把刀一把刀的扎了过来,将她所处的世界,切割的支离破碎,她无法苟同外界的看法,也无法让外界苟同她的看法。
王欢欢面上伪装出一派平静从容。
李睦去要洗脚水的时候,她坐着床沿边,斜倚着墙壁,愣愣出神。
“呀——”
门被肩膀顶开,李睦端着洗脚盆,又用脚把门堵上。
一盆八分满热水,氤氲着热气,王欢欢透过那气雾,怔怔的望着李睦好看的容颜上那双深邃含笑的眸子出神,“咚”木盆子被轻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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